第 31 章（2/2）

伴随着慌乱急促又沉重的脚步声，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自幽暗的巷口仓皇而出。在看到跌坐在巷口的早见凛和小男孩时，他显然是慌乱了一两秒的。

焦急之中，他一把提溜起了摔得离他更近的那个还在哭喊着的小男孩，右手拿着什么东西抵到了小男孩的颈间，转过身威胁地看向紧追着他的一行人。

“站在那不要动！”已是走到穷途末路的男人朝巷子里的服部平次几人暴吓道。

嘶哑的嗓音被硬扯着发出声响，难听到像是用小刀在玻璃上剌出的不和谐音。而他抵在幼童脖子上的东西在灯光下反射出冷冽的银光，是把货真价实的**。

一时间，注意到这边情形的几人都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一样，僵在了原地。

服部几人举起双手表示自己没有攻击的意图，嘴上对着**好言相劝，告诉他回头是岸；早见凛还没来得及从地上爬起来，但此时也不敢贸然起身，就怕自己的动作触犯到了这个就站在身前的**的敏感神经；男孩的妈妈则是一脸惊恐地看着**，抬手捂住了自己想要尖叫而张大的嘴，恐惧而担忧的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连被**提在半空中的小男孩都吓得不敢再哭了……

四周陷入一片死寂。

及川彻走得比一心想找个清净地的早见凛慢很多，此时刚刚来到巷口前的摊贩处，一转身就直面起他只在刑侦影视剧里见到过的对峙局面。

背后的万般嘈杂一下子变得像是离他很远很远，眼前的危急局面又丝毫没有他一个普通高中生能够插手的余地。他的大脑一下子充血到罢了工，后槽牙咬紧到像是要互相碾碎，攥紧的拳头里直冒冷汗。

及川彻以为不会有什么比眼下的情景更糟糕的事情了，下一秒的剧情发展却让他惊得血液逆流。

在众人都不敢轻举妄动的时候，早见凛对着男人开了口。

“你要不要考虑换个人质。”她这样说道。

早见凛的声音清越而坚定，像是划破长空的利箭，穿透了死一般的沉默。

巷口的高大男人如同惊弓之鸟一般，被背后传来的声音吓得脚步一颤，转过身用他凶恶的三白眼恶狠狠地瞪向早见凛，**更用力地靠住了小男孩的脖子，让他忍不住踢了几下腿挣扎了起来。

一米九、黑色短发、三白眼……

早见凛知道自己赌对了，服部平次他们追击的这个男人不出意外就是袭击案的嫌犯。

她知道自己不应该这般冒失地开口，但这是她目前能想到的最优解。

“你要不要考虑换个人质？”在嫌犯打量的眼神之中，蹲坐在地上的早见凛又重复了一遍先前的话语，“我比这个小男孩更合适吧，女高中生才是你的狩猎目标不是吗？”

不能表现出心虚，不能表现出惊恐，尽可能地显现出自己的无害……

冷静下来啊早见凛，再害怕也要冷静下来……想一想**的行为逻辑，想一想目前的最优解……

升学目标是东大心理学系的早见凛自然也看过几本犯罪心理学方面的经典书目，可是书本上的知识在此刻却显得苍白无力。

“假如你最后真的错手杀了人质的话，比起一个前途无量的男孩，难道不是作为女高中生的我更该死吗？”

那双冷漠无情的下三白眼里透着早见凛从未见过的狠戾，看得她脊背横生冷汗。

她在赌这双眼睛的主人对于女高中生的仇恨，赌这份针对女性的恶意会让他放过手中这个弱小如雏鸟的孩子。

两方的对峙持续着，嫌犯不知道是被早见凛的那句话触动了，动摇地转了转眼珠。

早见凛盯着他不敢眨眼，冷意自背脊顺着手臂攀到指尖，咬着嘴唇强装镇定。在她深呼吸了几次之后，就看见嫌犯把怀里的孩子往左边一丢，举着**向她迫近。

男孩连滚带爬地朝着自己的母亲奔去，早见凛赌局里的最后一环终于扣上了。

她不顾右手火辣辣的疼痛，抄起地上的钢管当作竹刀，猛一起身就朝嫌犯攻去。

耳边呼啸着的风声刺得她鼓膜生疼，手中的钢管却精准地劈向了男人持刀的右手。

叮咚一声脆响炸开。

是**落到地上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