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相处（1/2）

初川被咲乐带着，一路上了二楼。

咖喱店的二楼是用旧会议室改造的，眼睛扫过楼梯周围的墙壁，水泥墙中有一些破旧的钢筋显露出来，楼梯是木制的，走在上面能清楚地听见自己的脚步声。

咲乐推开门，门内的房间模样尽收眼底。

起居室并不大，房间内三张上下铺的单人床便占了将近一半面积。

正对房门的是一张书桌，坐在桌前抬头便可以看到对面的大海。卧室中间摆着一张小桌子，桌上原本画了一半的画板还没收起。

幸介正在和其他三个孩子坐在地板上围在小桌前说着什么话，听见门开的声音，他转过头来，开心地招了招手。

“初川姐姐，这里这里！”

初川有些好奇地打量着这间起居室，墙面被彩色的蜡笔填满，花样百出。

孩子们的床则各有各的特点，有的床上放着看了一半的书，有的床上的枕头被子还未叠起。

咲乐放开一直牵着的手，跑到地上的小桌前，在孩子们的包围中，拿起昨天晚上放在桌上的画板。

“姐姐，你看！”

她把画板举起，初川可以清楚的看到她画的是他们常去的那座公园，画上有着略微有些幼稚的笔触，用蜡笔色彩填满的树木和草地。

“很好看啊。”初川笑着接过画板，跟着咲乐坐在铺在地上的毯子上。

孩子们正围在小桌周围，还有的孩子双手抱于胸前，像在思索着什么。

“你们在聊什么呀？”初川有些疑问。

“我们在商量一会怎样才能让织田作大吃一惊！”头发上挂着蓝色墨镜的幸介说道，“我们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大叔和织田作还把我们当成小孩。”

“我记得成年是18岁吧，离你们现在的年纪还有点远啊。”

“没关系，我以后是要成为黑手党的人。”幸介双手握着拳，用力地挥了挥，像是要展示自己的力量，“年龄什么的小意思啦。”

“黑手党？”初川是第一次听见这个词，她抿了一下嘴唇，问到：“幸介，为什么会想要成为黑手党？”

“因为织田作是黑手党啦，所以幸介想要成为织田作一样的人。”怀中抱着一本书的真嗣边翻看书边说到。

“诶！”初川这才知道那位织田先生的工作，略微有点意外。

“怎么说呢，织田先生不太像黑手党呢。”初川想起仅有一面之缘的那位先生，伸手将画板放在咲乐的桌前后顺便低头将克己不小心脱手的棒球捡起递给他。

“想要成为像织田先生那样的人吗？是个很好的想法呢，幸介要加油啊。”

如果是普通人家的孩子说要成为黑手党，她肯定会不太赞成，留存在记忆深处的部分场景让她对黑手党这个词有些不自觉的抵触。

但幸介，或者说眼前的这几个孩子并不一样。

将近一周的相处已经让她明白他们都是在龙头战争中失去亲人的孤儿，又知道他们是被黑手党所收养，那么这些孩子的想法也会注定会与其他人有些不同。

“那其他人呢”初川看了一遍周围其他的孩子，边说边伸出手，捋了捋咲乐小小的粉色双马尾。

“我要成为棒球手！”克己举起双手，左手还戴着棕色的棒球手套。他将手放下，“优只会打游戏，真嗣的话是成为学者吧，他超喜欢看书的。”

反戴帽子的寸头男孩视线从手中的游戏机离开，抬起头，气呼呼地说：“谁只会打游戏啦！”

一直安**在一边翻书的优没有抬头，他继续翻书：“克己你小声点，别又把东西砸坏了。”

初川盘腿坐在软垫上，左手托着头，看着男孩子们互相打闹，她笑了笑，右手继续揉揉拿着画板画着的咲乐的头顶。

“咲乐呢，长大想要做什么？”

女孩的身体几乎整个倾向桌面，蓝色的蜡笔被拿在手里涂画。听到初川的问话，她直起身，向少女示意下手中的画板，头不自觉得蹭了蹭初川的掌心。

“我想要成为一名画家！”她又看向互相玩闹的哥哥们，“我想将大家都画下来！”

初川坐在女孩的右侧，笑着倾听女孩在述说着长大后的梦想。

她的玫红色眼睛闪耀着光，略微有些长的头发扎着两个小揪，整个人都显得格外精神。

——

“快到中午了。”店主收起整理好的碗筷，“小织啊，该喊孩子们吃饭啦。”

“好的。”织田作之助帮忙收起洗好的抹布，“我去上楼喊他们。”

“还是要辣咖喱是吗？”

“嗯”男子微微点头，从西餐馆的右侧楼梯上去。

“该吃饭了。”织田作之助打开孩子们的起居室。他看到那几个压根坐不住的小孩正围在少女的身边，少女正给他们讲着数学题。

听到喊吃饭的声音，孩子们欢呼一下，便要朝楼下跑去。

织田作之助对初川说：“一起下去吃饭吧，店主大叔的手艺很不错。”

初川立刻起身站起，接受了对方的提议。

两人一前一后走下楼梯，孩子们早以跑到桌子前坐好了。

“那些孩子没有打扰你吧。”织田作之助一边走向餐桌，一边问道。

“没有呀，都很听话呢。”初川看着举起刀叉等着上菜的孩子，笑了笑，“说起来，我第一次知道织田先生是黑手党呢。”

“啊，”织田作之助轻轻抬手拍拍自己的后颈，“只是最底层的职员罢了，做一些普通的杂事。”

“织田先生人也很好呢。”初川侧身看了眼高出她将近半个身体的男子，“咲乐他们遇见你，也是非常的幸运！。”

“你也是孩子”织田转过头，很认真地说，“日本20岁才成年呢。”

许是被织田话语中的肯定弄得稍微愣了一下，初川下意识的转过原本看着他的目光，喃喃自语道“不是18呀。”

“别愣着啦。”胖乎乎的店长掂了掂手中的汤勺，“初川是吧，小姑娘我今天露一手，看看要吃什么，我请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