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0章 放吾心猿（2/2）

识海之中，显现一柄小小的玉质斧头，凿开混沌，伐开阻隔，劈向老道的元神！

道术·开海玉斧！

苍参此刻是毫无保留的进攻状态，他的脸像老树皮一样皱起来，而高大的身形也一瞬间变成皮包筋肉的“瘦”——他像是一瞬间被抽干了所有的水分，以至于身上青筋一根一根凸起，格外狰狞。

他咧着嘴，有鲜血溢在牙缝里。

将他浅薄的咒力也烧掉了。

而是他与止恶打生打死，是没半点好处的事情。打输了万事皆休。打赢了无非加深同悬空寺之间的矛盾。图个什么？

再者说，他又没犯病，他凭什么辞官啊？

此剑极凶极狠。

可是当它炸完之后，却变成了烟花。

密集的雷光网彼此连接，锁住姜望身位。五道巨大的雷光柱就此相合，要把姜望碾死在其中。在雷光柱迫近之前，空气中的五行元力就已经先一步碰撞。

残破的元神归于其身，他也被姜望一剑捅穿了心脏！

真血洇在空中，隐于冥冥。

姜望得自迟云山、一直以来只能做个摆件、从未展现于人前的云顶仙宫！

今日降临。

“大局！大局１

作为姜望剑仙人姿态里的那颗仙人之心，这门神通的意义非同凡响。不仅仅是说，它曾帮姜望挡住魔意的强行侵袭。

他狂笑着转过身来，与靖天六友在这天京城的长街相对：“好！！！我素知诸位品德，便请天下宗师见证，姜望今日若能死在六位上真手里，虽死何憾１

毕竟他扪心自问——真到了生死关头，尤其是若六真落在下风，他真的会出手……

但又不同。

原本纯色银白的簪子，离开乌发之后，瞬间扰动银辉，恍惚铺成天河。

靖天六友的早有准备，就在于茯苓的这一下睁眼——

在隐日之弦里，他们随日光而走。此刻出现在姜望身前身后不同的方位，已然将其牢牢围转—同时发动了进攻！

“杀靖天六真者，姜望也１

“春秋大梦……原来这就是我没有看清的那个术……”

但又何止于此？

姜望绝不耽误战机，身形一纵已然追上白术。任白术身法卓绝，百转千回，他也如影相随，不使逃脱半分。

仿佛一个破碎的梦境。苍参的脑袋和苍参的身体，全都消失了，他眸有骇色地出现在仙宫范围外，完好无损。

三尊法相飞在他身后，魔猿，仙龙，众生。辉光共耀，显于人间天宫。

佛都有金刚怒目，他止恶如何不能掀翻苦海！

此时此刻，他才算是有些理解了苦觉。苦觉平时颠三倒四，难道不是一种反抗吗？身在空门却受锢，山门有时是枷锁。

在这空空如也的孤寂长街，一时只有姜望独立。

“南无……三宝如来１

时隔多少年之后，出现在世所瞩目的天京城，再为天下所共见。

苦觉所传三宝四觉法。

【本卷完】

他紧随魔猿法相之后，亦然杀上高天，抬手一抓，便将无数光与声，握在一起，握成一柄无形无色之刀，又无声地斩出！

仙法·见闻斩神！

道途杀剑·皆成今日我。

束发的玉冠已被击碎，长发披散开来。

他缓缓在坑底起身：“你们知道吗，我一直用一个笼子，在束缚我自己……你们把它打开了。”

他真的感到愉悦，而不是故作怪状。

恰有一剑起人间。

旁边的应江鸿法相却道：“姜小友，我知你性烈，但你身法极佳，封闭长街，战场如此之狭，会不会对你不太公平？我泱泱大景，不愿意叫人说闲话。你若信我，我来督战，不叫你们逃脱便是。”

佛说我，定心猿，降意马，持八戒，而后能悟空，得成道果，享无上之境界。

他们何曾见过如此强大的真人法相？尤其这三昧真火，竟然碰着就燃，扑之难灭，他们的种种防御，好像对此真火完全失效！

此刻更以此独门瞳术，侵染云顶仙宫，令其沉沦永堕。

只见拳头在万法光柱中前行，轰碎一切光影，不断下坠，而终于砸上剑尖，使长相思剑尖弯折，如凤雀点头。

这和尚被激发了血气，竟是要先于姜望，做过一常

“事到如今，我不想说谁是对的，谁是错的，谁该死或者不该死，也不必讲说大局。我们都是狭隘的。我们只不过是咬牙切齿，不能消磨恨意，我们只不过是不能转圜，却又撞到了一起。在这阳光灿烂的日子里，最终只能有一方继续往前走。呼——”

于今再现人间。

轰！！！

以前是剑演万法，一人一剑，攻势如潮，现在是万法皆在一剑中。

【赤心】是极其罕见的心力之神通。

……

人间不再逼仄，英雄可以直身！

不，今时今日的姜望，不是英雄。

知道姜望选择最难的杀法，先杀最难杀死的陈皮，就是为了带给他们恐惧。而她绝不愿，叫姜望如意。

已无须更多的言语，他们的杀心，和姜望是同等坚决。

靖天六曜阵！

而姜望，恰此阵中间。

可见神霄战争在即，诸方都很有压力。

却是半夏站出来，高举手中生死状：“这份生死状，我已签下！姜望，你我都不必再浪费时间，就在此时此处，一决生死吧１

“我听说你的第一个老师，是被你亲手杀死。不知你有没有第二个师父，会怎么当别人的师父……这些师父，又会怎么死呢？”半夏定定地站在姜望面前，脸上是快意的笑：“一个人，太勉强了吧１

一个独在天京城，一剑战六真的姜望。

他怪异的、满足地呼了一口气：“我准备好了，你们呢？”

所有的力量都汇聚到他的拳头上，贯通极致的力与法，此六真合击，六曜极势之拳！

炽阳高悬，人影清寂。异国王都，青衫羁旅。

这场战斗的结果，到了现在这个时候，观众已皆知，茯苓亦知晓。

姜望看着他：“其实清不清白不重要，杀死你们才重要。我只是不想留下口实，不想给任何人插手的理由。”

正如姜望对靖天六真有深刻的认知，对于这个跟赵玄阳之死有关的姜望，靖天六真也默默地关注了许多年！

他们所结成的六曜之阵里，苍参已被剥离！关乎靖天六曜阵的所有道则力量，都被阻隔在仙宫群落之外。

半夏将身一摇，飞出一尊身穿阴阳长袍的道人，手握法剑，敕令天地之元。

会是什么样子？

若说随心所欲而无矩，是为恶也。

这一刻她所拥有的，是天地神鬼的视觉，早已脱离人的五感，故不被见闻之舟剥夺。

“若不是着眼天下大局，本帅何苦相拦！以六对一，难道杀不得他？”于阙借坡就下驴：“只是姜望这样的年轻人才，没有死在战场，却死在了内斗，岂不是叫诸天耻笑吗？”

星穹四锢，八戒也。

整条长街的旗幡，全部扬起！

而半夏道士便在这样的时刻里，汇聚六真之力，立身于仙宫之顶，身外元气如缠甲，一掌按在仙宫：“今为……六曜之物灭，一世至凶，万物皆空１

猿仙廷前些天在妖界与一天妖发生矛盾，最后竟然愿意吃一杯赔罪酒了事，没有非得打杀，叫人惊奇。

正如那磅礴的力量漫溢出来，好像一颗大树的根须，向四面八方延伸，强势地封镇了此方。

但道则之线拨动在他的脚下，一弦六响！

靖天六真体内，几乎同时发出天地共振之音。脚下同时飞出道则之线，向外延展。这些道则之线迸发出耀眼的灿光，将靖天六真瞬间连接在一起，结成了巨大的六曜星图案。

他在人们的视野里，只留下一个如此寂寞的背影。

毕方英祸斗英六欲菩萨、苍龙七变、霜雪明……

一支桃木剑，好似挑起了一片雷霆轰鸣的天空，覆杀姜望后心。

说话间，茯苓的瞳光已经将整个云顶仙宫群落尽数燃成墨黑。

而它的力量体现……

作为靖天六友中防御最强的存在，他在战斗中最大的价值，就是承受对手最多的攻击，给予对手最大的消耗。

并非瞳术被破解，而是日光被剥开。无所不在的剑光，驱逐了日光，留下他们这些赶不走的人。

“你难道不想知道真相？”半夏牙都咬碎了，眼里都是血，却还强忍悲痛开口：“我知道很多！你会发现你今天的所作所为有多么错误。他对你有很深的企图，他根本不值得你这样做１

这道仙术可以用来帮助分析繁杂的信息，也可以在一瞬间挤爆对手的念头。

他本来也没想与止恶怎么着，只不过看止恶出头，想着凭借景国大势，强压这和尚一头，杀一杀这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的气焰。

那甘草只是一愣，仙龙法相便已横拉见闻之刀，将她拦腰斩开！

那座阎浮剑狱在赤金色不朽光芒的照耀下，无限坍塌又生成，最终显化一尊衣衫破旧的僧侣。

当真我之人，完全释放自己，斩掉随心所欲不逾矩的那个“矩”。

那黄脸的老和尚合拢枯瘦的手掌，低诵道——

他一直是被束缚着的！

当年紫旗征夏，在万军阵前，他与重玄遵相争。当场立成四大星楼，明晰道途。

他穿行雷电是燕抬翅，此刻拔剑是虎回身。

打开囚笼方是我！

在众绝巅的注视之下，他拔身提剑，展现举世无双的锋芒。

尤其是白术，此刻竟然流光万转，身上电芒飞旋。他如妖界鹿七郎一般，掌控的是【穿透】之道则，当然要比鹿七郎强大得多。

身觉！

不同于其它雷电道术的煊赫，天道五劫雷从细微处着手，贯彻的是蓬莱岛灵宸真君“尘雷”的理念。

而甘草五指合拢，握成拳头。

他的嘴角喷着血，流血的眼睛死死盯着姜望，声音含糊：“今为……六曜之赤口，午时已过，尽为凶时。”

他没有防御。

何曾有过这样磅礴的血雨，何曾一次战死这么多真人。

姜望不说话，只是看着剩下的几个真人，把这个皮囊提起来，轻轻一摇，里面血肉骨骼混合着，哗啦啦的响。

姜望洞真之后的强大，在这一剑便有体现。

融贯了她独有的【梦境】道则，在靖天六曜阵的加持下，与陈皮的独特道则相合，才将苍参所受的伤害替换出来，将苍参也接出仙宫范围外。

六真之中，以茯苓女冠的瞳术为最强。对虚实之间的把握，要远强于绝大部分真人。她一目而尽隐。

银簪握在甘草女冠之手，随梦境悄然潜入，便此一簪扎上仙宫！

这一下几乎令人呼吸骤停。

自是姜望的五官轮廓，但却更出尘，更仙相——

应江鸿看了他一眼：“那还是交给韩宗师吧１

剑演万法，一剑拔起“法”的洪流！

仙龙法相，意马也。

血色的眸光和赤金色的眸光杀在一起。

嘭！

身披赤甲的魔猿法相在他身后升起，一拳轰爆了他的头颅，而后双手一撕——

悬空寺的确碰不得景国。

苍参顿如流星坠，以无可匹敌的磅礴姿态，瞬间砸进了巨坑里——

像是一柄柄旗剑，皆指六真！

厮杀在此时就已经开始。

靖天六曜物灭法！

云顶仙宫一时迸发极其璀璨的光亮，而后像一块布满灿光的水晶——啪！一块块碎灭了！

陈皮嘶声而笑：“这就是你的倚仗吗？小贼！九大仙宫，不过如此！你所有自傲的一切，最终都会毁灭在你面前——方消我恨１

名亦有力，运亦有力。

姜望直言不讳：“我当然信您不会让我逃脱！但我更信韩宗师不会让所有人逃脱。”

瞬光飞移阵！

作为靖天六真里防御最强的一个，他主动以身承伤，而为其他人创造绝对无阻的进攻空间。

那无穷光线、无限声与闻，一霎染成赤金色，而后化作一尊飘然出尘的潇洒仙人！

参天之木，覆亡人间。

一点一点的金光，在他的眼睛里绽开了。

天街之上，骤雨倾盆！

而后清光大放，飞上高天，为诸方真君所见证。

“你难道不觉得奇怪？”他已经无法杀死姜望的肉身，也摧毁不了姜望的精神，但他想要杀死姜望的心情，这是最后的反抗：“你以为他一直在帮你。有没有可能——苦觉一直是在利用你！他另有所图１

这样一幅飘逸的画卷，他们当然并不欣赏！

蓄势已久的白术，在五劫雷细密的爆响之中，在茯苓的全力遮掩之下，悄然而至。人在姜望身后，却是敛声、敛势、敛意，潜随雷鸣至，斩出了一记恰到好处的斩邪剑！

在六真之中，白术的身法最强、剑术最强。赵玄阳的剑术，便是他亲授。

“先行即胜，事快即成，死１

是为仙龙法相！

有时候说天命之子，时代宠儿，其实他们与天命、与时代，是一种相互成就的关系。

身形一闪即至，洞穿了云顶仙宫的封镇，紧急出现在姜望身后——一剑刺颅，杀出一式敕鬼剑！

“心”的力量太难把握，稍有不慎就会被淹没。虽然【赤心】神通早就开花，姜望却是一直到洞真之后，三界成就，才真正将其掌控。

使它如同怪诞的鬼面，张舞密集的黑须！

就此砸落了。

“是吗？”姜望将身迫向半夏，却抬手一按，无数仙念飞涌而出，如星河横贯长空，瞬间撞上甘草。

所谓心力神通，顾名思义，就是阐发心之力量的神通。

人们只看到——

六真还剩下五真，但所有人都知道，战斗可以说从现在就已经结束。

靖天六友也在厮杀开始前，以巨大代价，抹掉姜望身上有可能系着的“天意所钟”。

“呀１白术的声音里，带了点刻意的惊奇：“看来你要清清白白地杀死我们。”

回身的这一剑毫无花巧，乃是杀力极著、使天下失色的一剑。

街面上便这七人而已。

那么今时今日，是姜望之……【恶态】！

他还什么都没有做，恐怖的气势便冲天而起，以他为中心，整条被法家宗师韩申屠封镇起来的长街，到处都是狰狞的裂隙。元力已经失控，规则已经失控——

所以说“人族英雄”的金身，也不仅仅是名望而已。

“天意所钟”不是虚无缥缈的东西。

五道颜色不同的雷光柱从天而降，占据五行方位，只是一转，便将铺天盖地的剑光尽都打散。

他的声音遍传天京城：“生死状，死生不怨！怨也无妨１

于阙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道脉秘传，天开血眼，敕见鬼神！

虽然对于实力急速飞跃的天骄来说，所有关乎实力的情报都是过时的消息。但他们也完全知道，见闻是姜望的所长。

它非洞天之宝，无以长久为用。无论怎样精彩的法器，在洞真之后的战斗里，都很难发挥力量。而所谓类洞天之宝，无以不是罕世成就。靖天六真自然做不到。

魂飞已冥冥，沦于永暗。

天下早已冬了，不必再指北。

天地悲六真，雨落似天漏。

韩申屠是个行事干脆的，他的法相虚影，在这一刻骤然凝实。

无边剑气冲出他的天灵，汇涌成一片剑气磅礴的世界。万般剑式，尽演其中，无尽锋芒，争杀此域。三界之阎浮剑狱！

天地都仿佛被这一剑剖开了！剑锋如此锐利地前行。

星路蜿蜒，瞬间连成北斗。

姜望仰头望天，无边血雨落下来。

我的师父曾为我战斗过。

没想到止恶都这么大年纪了，也能来个当场发疯！

险些架得下不来台。

面上毫毛暴涨，唇下獠牙呲出，眸亦赤红，毫亦赤红。

姜望恰在这个时候，靠近了半夏，给出了自己的回答：“你有你的说辞，我有我的感受１

他也学苦觉离山，学净深签生死状，也句句不提苦觉，字字说着生死。

“我乃人族第一天骄，我即是大局！！１

“来啊１陈皮还在笑，狞恶的笑：“那邋遢老和尚的拳头，就是停在我身前，一步也进不得１

他如此呢喃了一句，抬起头来，看着所谓六真，反手一张，接住自己飞回的剑：“你们恐惧的竟是云顶仙宫吗？那不过是外物。”

他伸出双手，把自己的脑袋掰了回来，以满是鲜血的脸，在仙宫之外，对着姜望丑陋地笑：“小子，你的仙宫没了１

譬如易胜锋的【心血来潮】，就是心觉之神通，使他警觉危险，无所不感，往往能趋吉避凶。若非是在齐夏战场那等到处都是危险的环境，极难将他杀死。

仙术·仙念星河！

搬山锤下有幽光萦转，可是也无法容纳。

“很好，看到你这么坦诚，又是这么的恨我们，我也终于可以放下心，好好迎接你的死期１半夏向着天空的方向拱了拱手，洪声道：“皇天在上，诸方共鉴！为人族大局，吾等已是一忍再忍，今忍无可忍，不得已抵命入局，约斗生死——”

什么春秋大梦，什么靖天六曜阵。都无用！

继因缘仙宫之后，又有一座仙宫得到修复。

【明天写总结，时间随机】

苍参、陈皮、茯苓、白术、甘草，依次落在他身后。

在身法剑术都被全方面压制的情况下，被一剑剥面皮，仰天而倒！

天街之外，南天师应江鸿的声音响起来：“姜真人！此战是你赢了，不必赶尽杀绝！为人族大局计，何不放他们在神霄战场？１

能够做到斗厄统帅，执掌中央帝国第一军，难道是很容易的事情？

“贵国愿意尊重太虚盟约，那就再好不过１姜望也不管于阙在这里找什么理由，现在说什么都太晚：“本阁这便去靖天府办案，于帅就不要再跟着了１

姜望怪异地笑着：“我怎么会知道？”

从现在开始，所谓靖天六真，在这双赤金色的眼睛里，已经没有秘密可言。

甘草太果断，直接毁弃了六真苦炼多年的曳尾银河簪，并借此阐发超越极限的力量，在春秋大梦的帮助下，扎破了仙宫防御。

茯苓女冠眸光一转，六真的身形瞬间消失。

姜望的拳头落下了，将这颗苍老的脑袋，砸成了稀巴烂。拳头用劲之重，一直砸进了地底。

今日虽是一真对六真。

我不是孤身一人。

剑柱迎拳峰。

【神足通】能够达成与【咫尺天涯】相同的效果，却是完全不同的力量体现。一者依托于心的力量，一者依托于空间的力量。最后殊途同归，都可以瞬息跨越山海。

今日，他不再自制！

已经通行现世的星路之法，由姜真人在天京城公开教学，请所有中央大景帝国的人来观赏。

所以苍参已然坠落了。

此是景国术院最新研究出来的地阶道术，可以说站在现世道法之前沿。便以此术，掀开了这轮进攻的狂潮。

他本来不打算说话，只是拢住袖子看戏，耐心地观察每一个人，补充他的【天知】。

“我们没有异议。”半夏沉声道：“我现在只想我脑海里的一切快些发生。”

心觉！

但姜望也在笑，怪诞而癫狂地笑。

此刻天街寥落，门窗尽掩，各类旗幡都低垂。屋檐上挂着的几串风铃，叮铃铃寂寞地响着……

那份生死状上，赫然已签上了最后一个名字。

好比黄河河段的水位，这几百年来，就都是由靖天六友测定。从某种意义上可以说，近两百年每次黄河之会的召开，都是他们来宣布。

瞳术·隐日之弦。

他终于在坑底直身，随之璀璨的，是骤然高悬于天穹的、掩去烈日之光辉的四颗星辰。

生灵对这个世界做出一定贡献后，天道即有自然的反溃现世本身当然要鼓励有益于现世的事情，如此才能形成一个正向循环的、不断成长的世界。

姜望能够直接强杀防御最强的陈皮，剩下所有人都难逃一死，而且剩下的五个真人已是人人带伤，靖天六曜阵更已经不复存在！

姜望更于此时，遥遥一指，指向自高空俯下，恰好接上白术攻势的苍参。

根本无可回避，慈悲佛已成恶金刚。

它是靖天六友多少年来看守黄河的功德所铸！

虽则说镇压长河的主体力量，乃长河九镇，乃九龙捧日永镇山河玺，乃观河台，其余所有手段，都只能算是边角。

此众生法相也！

玉衡，开阳，天枢，摇光。

额纹狞显，双手合握，自上而下，一记极其简单的搬山锤！

可是它如此的快，如此的有力。

这一刻，有华光万丈。

六真心意相同，在茯苓的帮助下，神鬼共见，一明而尽明。

姜望却又蓦地收住狂笑，仰头看着韩申屠，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韩宗师！三刑宫是法家圣地，法家最讲规矩。这份生死状，也算是我们七人定了血契，立了规矩。为了体现法家之精神，保证决斗的公平……不知您是否可以封闭此街，直至一方死绝？”

“悟空１

苦觉是为他而死！

姜望起先愕然，继而大笑，狂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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