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泉（1/2）

高专里的生活非常规律。每天准时去上夜蛾正道或辅助监督（夜蛾没空时）教导的文化课，之后要么是三人对练，要么是自主练习。然后隔三岔五地听到操场被打了个洞之类的巨响，以及紧随其后夜蛾正道的怒吼声。

五条悟早就好奇在他看来不是人的伊莲究竟实力如何。

在第一次上对练的体术课时便嚷嚷着要找伊莲打一架。被夜蛾正道一拳捶在头上，也依旧用充满战意的眼睛紧盯着不紧不慢走进操场的少女。

夏油杰走在伊莲身后，手上把身前少女的金发挽成和自己同款的丸子头。

“好啦，这样就不担心遮挡视线了。”他满意地点头，顺便迈一大步，挡住白发少年的视线。

伊莲被逗笑了，摸了摸脑后圆润的丸子头，笑着说：“不用拦着，我也很想和悟切磋一下。不知道防御一切的无下限究竟能做到什么程度？”

魔法的原理，归根结底是调动自然界存在的能量进行集中和爆发。就算按照悟之前的说法，她的力量中有一部分咒力，其他来自自然的力量不知道他能否防住呢？

从夏油杰身侧探出一个脑袋，伊莲对着五条悟和夜蛾说：“好啊，今天的对练分组就让我和悟一组吧，夜蛾老师。”

见被约战的本人没有反对，夜蛾只好提醒了一句不许破坏场地，点头同意。

夏油杰和好奇的家入硝子也在一边围观。

伊莲起手就是一个土系魔法，地面上随即冒出一大堆奇形怪状的树木。

“抱歉，悟，我的战斗方式不习惯正面对抗。”

借助树木隐藏身型，伊莲取出弓箭，沉下心，弯弓搭箭。

果然被弹开了。

伊莲毫不意外，飞速在树枝上跳跃，同时不间断射箭。

裹挟着不同魔法的箭矢和普通箭矢混杂在一起，同时射向开着无下限的五条悟。

嗯？他的头发被削掉了几根，明明箭矢都被隔开了。

五条悟摸了摸发梢，还有被燎到一角的衣摆，咧开嘴角。

“这样才有意思嘛。”

“悟，你的无下限还不能完全隔绝自然吧，毕竟空气始终是人体必需的。”

只要是有选择地过滤，那就一定会有破绽。

伊莲的声音从不知哪个角落传来，五条悟一个压缩了的苍瞬发出去，只轰掉了路径上几棵泥土做的树木，伊莲不在原来的位置。

“我的魔法用的可不全是我的力量，我只是一个中转站和增幅器而已。说到底，威力再大，风只是风，水只是水，火也只是普通的火而已。”

五条悟和伊莲没打多久，就喊了停。

“完全打不起来啊，伊莲的瞬移太过分了，打又打不着，还得分神注意射过来的箭有没有夹带什么奇怪的东西。”

五条悟百无聊赖地抱怨。虽然以他的速度能追上伊莲，也能打上一会儿，但伊莲太滑不溜手了，总是一不注意就跑掉。

“我好歹是一个远程，不喜欢近身战有什么问题。”伊莲喘着气回答。谁像这两个男生恨不得化身狂战士一样啊，尊重一下你们作为远程的身份定位不好吗？

她左思右想都不明白，明明一个是召唤师、一个是炮台法师，为什么都要执着于近战互殴，偏偏还一个比一个力气大。

“算了，还是和杰打更有意思。”

除了试验新招的时候以外，单纯练习体术时的对战小组便就此固定下来。

这日，依然是远远传来土地塌陷的响声，随后没几秒夜蛾的吼声响彻校园。

没有参与两个男生互殴行为、在一边陪家入硝子练习躲避等身法的伊莲停下手里攻击的动作，喃喃道：“现在夜蛾老师的吼声越来越响了，和他们的动静不相上下啊。”

家入站住，喘了口气，“据我观察，夜蛾老师的铁拳也越来越果断了。”

本来看起来还收着点力，现在已经毫不留手了，甚至有可能比打咒灵时还用力，这大概就是负面情续带来的增幅吧。

伊莲卷起一阵风，吹散要飘到她们两人身边的尘土。

“不知道这次是几千字的检讨？”

家入硝子也想起某人写不出检讨在宿舍里打滚的动静，一边用手梳理被汗水打湿的短发，一边凉凉道：“这次我绝不会帮他们写，伊莲你也不要帮忙，连找模板这事都别插手。”

自从家入有一次实在没抗住五条悟的胡搅蛮缠，或者说是被模仿jk撒娇的男子高中生恶心到无奈答应之后，五条悟似乎是意识到了人多力量大的好处。每次被夜蛾罚写检讨时都会上二楼找两位女生试图故技重施，逃避讨厌的文书工作。

夏油杰也没好到哪里去，最开始几次还是乖乖自己写的，虽说摘抄痕迹重了些。后来大概是不耐烦再写了，也学起五条悟摆烂。要不然就是把笔绑在咒灵爪子上，随便搞出一篇火星文涂鸦交上去。

家入见伊莲乖乖点头后满意地点了点眼下泪痣，前两天来之不易的早睡机会被五条悟打游戏的大呼小叫给搅黄了，她要为自己一点没变淡的黑眼圈报仇。

夜蛾拎着两个垂头丧气外加衣衫不整的男生走回来时，只看到两个女生站在操场边的树下，一个给另一个擦汗的场景。

随手扔下两个负重，夜蛾朝女孩子们点头。

“今天的训练看来已经完成了，辛苦你们了。”

夜蛾往操场中间突兀凹进去的大坑处瞄了一眼，呼吸急促了一瞬。不愿多看伤心处，他马上转回头对着伊莲道：“修复还是要麻烦你了。”

再次看向地上的两个问题学生，“你们两个！一万字检讨，加扫厕所一周！做不完的话，别怪我断电。”夜蛾使出了对沉迷游戏的高中生来说最有效的杀手锏。

五条悟起了一半的身体瞬间脱力般砸回地面，他哀嚎道：“这也太过分了，一万字肯定写不完的啦！”

“就是要让你们长个记性，不光是学校还有出任务时破坏的建筑，需要我给你们数一遍吗？”夜蛾越说越生气，“每次都是伊莲和辅助监督给你们收拾烂摊子，上次居然连帐都不放——”

“啊，夜蛾好烦。”五条不耐地撇嘴，从兜里掏出手机。

“算了，扫厕所的事叫五条家那帮人来吧，也就这种时候能发挥点作用了。”

“我不会放外人进来的，你们自己扫。”夜蛾留下这一句就离开了。

本来也躺着摆烂的夏油杰早就认命了，默默地从地上爬起来，放任五条悟找夜蛾老师对线，自己则是走向两个女孩的方向。

家入将伊莲一把拉到身后，抬手比了个叉。

“别找我们，你们自己解决。”

夏油杰露出为难又委屈的表情，眼神绕过家入硝子，直直看向伊莲。

“帮帮我吧，不用进厕所，伊莲就在外面支援几个水球术就好。”

夏油杰这家伙就是吃准了伊莲容易心软！

家入看着伊莲脸上动摇的表情，心中暗骂。

“搞定后请你们吃饭，”夏油又看向表情警惕的家入硝子，“还有之前你说很好喝的那瓶酒，我可以送给硝子哦。只要帮我这个忙，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