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之番与茈（1/2）

“完成什么？”

夏油杰的脸色变了，连忙将之前挡在自己和“嘉拉凡”之间的伊莲拉到身后。

“我最后的成神仪式，我力量的汇聚！这么多年，分出去了这么多我的力量，是时候该还回来了！”

家入硝子心念急转，想起自己和每一个光明教信徒都必须经历的纹章仪式，想起曾经嘉拉凡说过的那句。

“有了纹章，才是光明教的一份子，神才会注视着你。”

她脱口而出，“纹章用的神血，是你的血？”

伊莲明白过来硝子的意思，倒吸一口冷气。

怪不得埃温说艾佛利家族进入光明教后就不能背叛，怪不得他说纹章可以掌握使用者的力量和位置，因为纹章上掺着的神血，是“嘉拉凡”的血。

血液侵入人体的魔力运转中，在让人能够使用出光明魔法的同时，也掌握了这个人的全部。

“嘉拉凡”在惊疑不定的目光中，双手平举。

似乎是呼应着他，目光所及的光之城内，各个方向都有一条淡金色的光线，朝着这边汇聚过来。

包括现在躺在广场上昏迷不醒的光明教成员、主教身上，也有这样一条或粗或细的光线。

“这些，是什么？”

有一两个被打晕的光明骑士因为身体素质更好，已经醒了过来，看到自己身上一直连接到圣子的金线，表情诧异。

“睡吧，你们可以放心，这是借用你们的力量对抗强敌，是为了我们光明教的伟业。”

“嘉拉凡”面带慈悲，背景是各个方向过来汇聚成一片的金色光晕，就像是真正的神降临世间一般，神圣而光辉。

骑士们相信了，甚至格外虔诚地做起了祷告，不顾浑身多处流血的伤口。

夏油杰指挥了几只咒灵过去，想要打断“嘉拉凡”，却发现咒灵们一接触到金光，就只有消散的下场。

“这个数量，不单是光之城，恐怕其他地方也——”

伊莲抬头看着原本漆黑的夜空因为密密麻麻的金线，变得亮如白昼，喃喃道。

五条悟的重点则是更多关注在部分特别细的光线上。

这时，几个咒术师都听到了独角兽的声音，它正站在家入硝子身后，并未抬头，反而是在不断扫视周围的人。

“他们身上的生命气息，在不断减少——”

五条悟终于明白六眼看到的光线为何一直有种违和感，那并不完全是魔法能量构成的，甚至其中大部分都是生命能量。

“你——在吸收他们的生命？”

五条悟的声音难得如此冰冷又低沉。

伊莲和夏油杰的脸色彻底黑了下去。

如果只是将自己分给其他人的光明魔法收回，虽然不太道德，但也没什么问题。但是在收回的同时还要吸取别人的生命，就完全触及了他们的底线了。

“你、你不是刚才还在说要保护普通人，要让他们进化成和异族有同等天赋的人吗？”

夏油杰不能理解。

“快住手！有人已经——”

伊莲注意到有一些金线已经暗淡到完全看不见了，其预示的结果不言而喻。

广场中嗡嗡的祷告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痛苦翻滚的□□声。以光明骑士久经锻炼的身体素质都快要扛不住了，个个脸色青白，气息奄奄。

“哈哈哈，我说了，我的目的是成神。下一步才是为人们赐福，这件事如果不达成第一步是无法做到的。”

“嘉拉凡”将双手拢在胸前，似乎在为逝去的人哀悼，脸上却挂着满足的笑容。

“所以，为了更多人的利益，少少牺牲一些人又如何？他们不是死去了，只是成为了光明神的一部分，进而得到了永生。”

感受着身上奔涌的力量，“嘉拉凡”大笑着腾空而起，俯视着地面上蝼蚁般大小的众人。

“从今天起，我才是唯一神，这片大陆都将得到我的庇护，顺从我的统治。”

五条悟一个瞬移过去，想要将“嘉拉凡”踹下去。

“轮得到你来俯视老子？”

“我看到了，你已经无法打败我。”

“嘉拉凡”从容闪开，笑着看向站在同一高度的五条悟。

“光之陨石阵！”

他五指张开，如同雷电一般的光柱随机降下，在广场上砸出一个又一个大坑。

夏油杰挥手放出大批咒灵，同时伊莲在咒灵的遮掩下冲出，将即将被打到的实验品们先行送出。

一边快速移动，视线紧盯着如同雷暴中心一般的场地，不顾眼睛被强光刺激得流出泪水，伊莲终于估算出了阵法的大致范围。

“这个法阵范围没那么大，只要把人送出广场二十米就好！”

虹龙应声飞出，卷起地上动弹不得的光明教人，粗暴地扔出去。

很快，场上只剩下有一战之力的五条悟、夏油杰和伊莲三人。

家入硝子早就被伊莲送出战斗中心，正蹲在被摔成一团的人身边，帮他们维持生命体征。

五条悟脸上的绷带早就被解下，不知飞到了哪里。向来就很有压迫感的蓝眸中金光闪烁，像是只知道战斗的野兽一般摄人。

“这样才有意思嘛。之前唧唧歪歪那么久，总算能好好打一场了。”

围绕广场飞翔着两条龙，云雾般飘渺半透明的云龙上蹲着举弓搭箭的半精灵，还有蓝紫色的虹龙上一手拿枪、身边还围绕着黑色怪物的少年，都从不同方向逼近“嘉拉凡”。

“真是令人嫉妒，这样的天赋——”

“嘉拉凡”双手合掌，身前竟荡漾开八支一模一样的光剑，围绕着他。

伊莲三箭同时射出，还分别附上了风系、水系、火系的不同魔法，但都被“嘉拉凡”身边转圈的光剑挡住。

“自动防御？”

伊莲在云龙身上两个后跳，躲开朝着她刚才的位置直直飞来的一把光剑。

“还有自动反击？太作弊了吧。”

云龙构建出大片的云雾，将自己和伊莲一并藏起。

“你们这么多打我一个，当然要用最厉害的魔法。”

“嘉拉凡”一副很苦恼的样子。

五条悟竖起手指，“那试试这个？”

苍的冲击，区区几把光剑，能拦住吗？

清澈的蓝色能量冲过，除了被打散的云雾，没有任何人在那里。

“没用的，现在的我可不是之前的我了。”说话的声音远远传来，似乎带着些叹息。

“嘉拉凡那孩子总是对修炼不太上心，体内魔力池少得可怜，所以我才想着用魔药帮帮他。”

“嘉拉凡”仿佛瞬移一般，出现在另一个位置。

“是帮你自己吧！”

五条悟瞬身上前，几秒间只能看到无数的拳影和剑光来回。

等到五条悟退开一点，才能看到两人似乎都毫发无伤。

“嘉拉凡”指着身边的光剑，“虽然比不上你的绝对防御，但我这个也不差吧。”

几只咒灵飞过，吸引走几支光剑后，夏油杰的枪尖紧随其后，却落空了。

“嘉拉凡”已经出现在了另一个位置。

“不单是瞬移，还有什么？你刚才提前躲开了吧，我的苍和杰的攻击，你早就知道。”

“你们看出来了？我说过，你们无法打败我的，这就是原因。”

“预知？能看到多久？”

五条悟兴致勃勃地猜测着，当然没有打算等到回答，因为——“这种事，让老子来试试看！”

五条悟和“嘉拉凡”都有着类似瞬移的能力，在两人高速移动的时候，夏油杰和伊莲只能看着他们一会儿在一个地方闪现。

虽然不是不能根据战斗习惯推测“嘉拉凡”的落点，但五条悟打得上头，明显没有让他俩插手的打算。

“杰看出来了吗，我觉得他能预知的时间绝对不多，感觉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