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磋结束（1/2）

别看两个小姑娘只有五六岁的样子，但是从小生活在这个禅院家，不受父亲重视，被迫服侍嫡子直哉的经历已经让她们比十岁多的孩子都成熟不少了。

真希想得很清楚，她和妹妹真依才只是开始侍奉直哉少爷一年左右，就已经把挨打、挨骂当作了家常便饭。

如此继续下去，别说将来了，她们姐妹俩能不能活到成年都是一个问题。

而就算她们被打死，父亲也是不会过问的，就像她们俩从未存在一般。

母亲向来听从父亲的话，即便心中有些不舍，也做不了什么。

一切都只能靠自己。

面对惊讶的黑发少年，真希郑重地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

“伊莲小姐的身边，缺不缺服侍的人？”

夏油杰仔细看了姐妹俩冷静中带着希冀的眼神，又顺着真希之前的视线，转头看了一会儿直哉，大致明白了她们的想法。

“这件事，你们要问问伊莲本人哦。”

他没有拒绝，也并不直接答应，转而说起了另一件事。

“直哉会放你们走吗？”

如果这两个小女孩是直哉的侍女，直哉死都不愿放人的话，伊莲也不好硬抢。

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直哉自己开口把双胞胎送给伊莲呢？

夏油杰心里转着这些想法，面上还是温和的笑容，语带诱哄，想从真希和真依嘴里多问一些信息。

胆子更小一点的真依抖了抖，但还是鼓起勇气说，“和父亲大人说一下，或许可以吧。”

“父亲大人？是哪一位？”

夏油杰挑了挑眉。

“就是扇大人，族长的弟弟。”

真希没有用父亲之类的代称，随口说了一句后，看了一眼身边真依黯淡的眼神，还是接过了解释原委的责任。

“我和真依咒力不多，对扇来说就是两个累赘。所以等到五岁左右，一直都没有显出什么天赋的我们就被他送给直哉当侍女了。”

想了想，似乎觉得这样说的话，眼前人可能也会看不上自己和真依，真希又补充了一句。

“但真依是有术式的，可以凭空做出东西来，会很有用的。我虽然没有术式，连咒灵都看不到，但是我力气很大，侍女能做的我都可以做到。”

夏油杰知道自己刚才沉下去的脸色被姐妹俩误会了，他笑着摸了摸两人的头。

“小孩子只要可爱就好了，别想有没有用这些东西了。”

这次，真希没有拒绝，乖乖站在原地被夏油杰摸了头，就是脸上的神色有些不爽。

夏油杰注意到了这一点，放在真希头上的手故意停留得久了一些。

在小朋友快要爆发之前，夏油杰才将手收回，站起身来。

“放心吧——”

院门被终于赶来的禅院家护卫队围了个水泄不通，走在最前面的几个人一眼就看到里面正在切磋交流的是直哉少爷和今天刚回来的伊莲小姐，顿时有些踌躇地停在了原地。

脚步声和随即响起的讨论声将夏油杰的后半句话盖了过去，真希和真依怎么踮起脚也没能听清。

一个小队似乎是推出了一个顶事的人，看其他人对其信服的模样，大概是小队长一类的角色。

夏油杰拦在了小队长面前。

对方愣了愣，皱起眉看向这个不认识的咒术师。

“你是——”

话说到一半，小队长的目光望向不太熟悉的金发少女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夏油杰？”

听说今天回来的伊莲小姐是带着男朋友一起回到禅院家的，在内院里也引起了不小的讨论。

毕竟，第一次回家和带男友见家长两件事放在一起干的人，从古至今，都是屈指可数的。自然会有不少流言蜚语在女眷中传开，继而传遍了大半个禅院家。

“是我。现在直哉和伊莲正在切磋呢，还希望你们不要去打扰哦。”

长相古典俊秀的少年这样说着，狭长的狐狸眼瞥了面带难色的小队长一眼，淡淡道：“直哉主动提出的挑战，我以为嫡子的命令是视同族长亲令的。”

小队长被那轻飘飘的一眼看得一个激灵，涨红了脸。

话虽如此，但现在直哉少爷毫无还手之力啊。

而且，既然要比试，为什么不选有结界的演练场啊？

夏油杰身后，两个怯生生的脑袋探出一点，对纠结不已的小队长说：“这场比试是少爷突然提出来的，说是想试试伊莲小姐的术式。”

两个小姑娘把之前的挑衅和羞辱一笔带过，将整件事都定性为直哉忽然技痒才主动提出的挑战。

夏油杰有些意外地看了两个小姑娘一眼。

小队长没注意到，他看了看两张极为相似的圆脸，认出她们是这一年来一直跟在少爷身边的侍女。

“可是，现在结果已经分出来了吧——”

再打下去，就不是单纯的切磋了。

夏油杰叹了口气，用一种遗憾的语气说，“明明是直哉自己要求的生死不论呢，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来阻止了。”

小队长张了张嘴，这话说的，好像他们过来是直哉少爷为了以防万一准备的后手似的。

没等小队长想好怎么应对，夏油杰稍稍提高了一点声音。

“伊莲，差不多了吧，我们还要吃晚饭呢。再等下去，就要变成夜宵了。”

少年声音轻柔和缓，本来调门就不高，也没特意扯开嗓子大喊，但是远处刚把禅院直哉按在地上的伊莲就是停住了，出乎众人的意料。

小队长松口气，对后面的人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过去检查一下自家少爷的情况。

伊莲看着整张脸已经青紫一片、比之前肿了一圈的脸，抓着直哉的头发松开，微微俯身凑近他的耳朵。

“这次比试我赢了，作为赌注，你的两个小侍女送给我如何？”

虽然她之前一直在和直哉战斗，但不远处夏油杰和双胞胎姐妹的说话声并没有逃过她的感知。趁着现在直哉被打得神智有些恍惚、深受打击的时候，直接把这件事敲定是最为方便的。

直哉已经没有剩余的力气挣扎，只是从肿痛的嘴边挤出几个字。

“这、这才是你的目的？呵，那我，嘶，那我偏不——”

伊莲将还嘴硬的大少爷拉起来，手指不经意间滑过他的后颈，留下一片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