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5章(1/2)
“她啊。”
芙潼竖起耳朵,心口慌乱乱砰跳。
司沂对上她如临大敌的脸色,不明所以地对着她笑。
“以后有机会,你一定会见到她的。”
司沂这样说,芙潼就算是再想知道,也不好再问了。
她乖乖的,“好。”
司沂人好,不会骗芙潼的,他说以后见,以后一定会见。
司沂敛了笑,转过脸,微敞着气。
二十几年从未近女色,乍然碰触,有些不惯,见她的唇就心生恶寒。
太子殿下一直努力忽略掉,脸上残留的触感。
挽个发的功夫,桌上的膳食凉了。
司沂命人将膳食叫人拿去热一热,再带上来叫她吃。
满江的食物和邺襄的有些区别。
邺襄的口味偏辣,她似乎吃不得辣,额头上冒出来很多密密麻麻的汗珠。
小姑娘懂事的没有吭声,也没有叫人换。
既然她能够忍,也吃进去了,司沂也懒得再麻烦。
从碗里抬头,唇有些红肿了。
显然是吃不惯,小口小口嘬吸着,一口要嚼很多下,才咽下去。
喝药的时候还有些迫不及待。
像是为了解辣,一股脑全都喝完了。
唯独膳食剩了半大一碗,她不肯吃了,不多用膳怎么养得一身好血肉。
“吃不惯吗?”司沂明知故疑问道。
芙潼摸摸肚子,下意识想摇头,怕自己太麻烦,她懂事点头。
“还可以。”
司沂继续做好人,轻声说,“有什么便说什么,心里有事不必瞒我。”
芙潼小声,探出粉嫩的舌尖,伸着小手扇了扇,“有一点点辣。”
司沂看着她被辣红的舌尖。
只怕不是有一点。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的舌尖,司沂下意识又想到了刚才的事情。
脸色霎时不太好看。
“”
瞬间不想顺着她。
她也不是从前的千娇万宠邺襄小公主了,阶下囚,该要有分别。
万一她又高兴,再作出适才不要脸面的举动。
不过一点点恩惠而已,就对着男人作出亲密的举动。
过往,从前没有人教过她男女之间,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养在东宫府上,真的很难不怕被人丢他的人。
到嘴边说可以换一换的话,太子殿下没说。
前几日饿怕了。
芙潼怕吃太少又饿肚子,她舔了舔粉唇,等膳食凉,端起来又慢慢地吃。
完全不同于满江女子,司沂看着她的脸,也不得不承认,邺襄女的确有着异于常人的美貌。
她的美貌少见,几乎是无以伦比的。
在满江找不出来第二个来,类似于她眉心的朱砂,还有蔚蓝的眼瞳。
往下,被辣得很红得唇,“”
罢了。
就看在她孤苦无依的份上,司沂扯了扯唇,按住她捏勺子的手背。
“吃不惯就不要再吃,明日我亲手给你做。”
那两日为了找药。
在邺襄逗留了好长的时日,他吃过一些邺襄的饭菜,知道怎么做。
也不是不能写下来配方给府上的人,只怕厨娘们做不出来,又闹出事,索性一次解决。
芙潼受宠若惊,“你给我做吗?”
司沂扯了扯唇,道嗯。
芙潼像得了天大的便宜,司沂面无表情看着她高兴地抿着唇吃吃偷笑的憨样。
太子回东宫的消息一传出去。送礼上门的人,又来了一波,只为到他跟前打照面,想和未来储君打好关系。
太子殿下忧虑,人来人往,闹了不好走漏风声,即便有奴婢们守着,恐生差错。
派了心腹林简暗中看守。
每日来汇报,她做了什么。
令司沂没有想到的是,她竟然听话了,叫她静养,就真的安静待着,也从不要伸手要什么。
林简说她不出门,好似畏惧生人。
畏惧?因为这里她不熟悉?
不怎么出门也好,司沂少操心了。
转念担心过是不是邺襄女玩的什么把戏,他这才哄了多久,就上钩了?
一想到那些仆妇,又觉得一切就能说通。
小公主么,十指不沾阳春水,曾经没做过什么粗活,应当是仆妇们给她收拾过几顿。
磨掉了她身上不少的娇矜气,弄巧成拙让她懂得何为乖觉。
乖就好。
她曾经是公主又如何,而今没落了。
按照贞景的规矩来,该充入军营为妓,原本也不配跟在跟前伺候。
就挨着她是一味药材,才有今天的殊荣。
重要的是,她识抬举。
芙潼病好了五六分,身上的伤疤也大致愈合了,司沂让林简给她换了一身稍微好点的行头换上。
说是好点的行头,其实也没有多大的区别,是为了标记她,能一眼看到。
样式跟她原先穿的奴婢衣裳没有多大差。
依旧还是妍粉色,只是颜色要更深一些,以足于司沂能够在一干的婢女当中辨别她的存在。
还有的,无非是料子更绵软了。
芙潼从小泡在牛乳罐子里养的肌肤,奶白奶白,又软和芬香。
婢女们的衣衫料子对她而言,太过于粗糙。
太医那日说。
她身上多半的伤口的都是被磨出来的,尤其是后颈那一块,竟然破了皮。
养药奴还真是麻烦。
司沂的敷衍,只有芙潼看不出来。
她看得出来的,也只是好,觉得好太多了,司沂施舍的一点小恩小惠,在无形中慢慢收买了她。
比如说司沂亲手给她挽发,司沂亲手给她熬的粥。
对了。
司沂还答应,等她身子好了就带她去打马。
为了能跟司沂出去打马,药很苦,芙潼也喝得很勤快。
林简送衣衫过去,司沂在二层的水榭往那地方看她的反应。
邺襄女摸到料子,高兴地眯起了眼。
笑吟吟对着给她送衣裳的林简笑,就用她那满江不体面的官话跟林简道谢。
近些日子处理政务,忘了要给她找一个说满江话的女官给她教习。
芙潼的口音并没有进步,除了流畅之外。
依然难听。
瞧她感恩戴德的模样,两只脚垫起来往前扑。
司沂骤然眼一凛,手骤然锁紧。
差点就要以为她还会一如之前般忍不住扑上去,抱着林简亲了。
好在最后,她刹住了脚,停下来。
太子殿下的手几不可察松开。
“可以帮我谢谢司沂吗?我最近一直都没有见到他。”
芙潼的脸上浮现出失落。
其实也有见到的。
司沂每日都会帮芙潼挽发,只是挽发的时间过短,很快他就走了。
走之前,两人也没能够多说上几句话。
听到小姑娘的问候,司沂的唇边不带感情地扯出一抹笑。
还知道问他。
看来不悔白养,知道感恩戴德,她还是分得清楚。
谁是主子,谁给她的好日子,她该谢谁。
小姑娘脸上透出毫无防备的憨傻笑容,身姿偏转,犹如翩飞的蝴蝶。
司沂睥睨她那么好哄的架势。
也没有废多大的功夫,或许再过不久,就能够很快地将心头血给取出来了。
看了一会,司沂转回书房。
林简走后,芙潼舍不得脱掉绵软的婢女衣衫,对着铜镜臭美转了好几个圈圈。
真舒服呀,小姑娘发出一声长长的吁叹。
新打造出来的金花簪子,在衣衫底下。
芙潼拿到衣衫就发现了,是一个,司沂给她打造的藤蔓缠绕的金簪花。
比起芙潼原先的那一支,这支也足够惟妙惟肖,只是那支足金,做的人费心,明显更漂亮一些,这支要显得廉价。
取下珍珠发簪,芙潼欢欢喜喜戴上了。
对镜照了一会。
芙潼询问得了司沂的所在,高兴地往司沂的书房走,想要给他看。
或者说是芙潼想要见司沂,几天不见,有一点点想念他了。
书房传来交谈的声音。
芙潼听到说话声,闪身躲到了角落里,来得不敢巧,太子殿下在接待大臣会客。
她只好在侧拐角窝等着。
细数着地上掉落的梨花瓣,一共有几片。
听着声音有不少人,尽管有很多人在讲话,在很多道声音里面,芙潼还是清楚得辨出来。
只偶尔言道,嗯、是吗?尚可。寥寥几语,是出自于司沂。
他的声音比其他人的都要好听,像高山飞溅的泉水,清凉剔透,叮咚悦耳。
听着。
芙潼用指腹忍不住在地上比划记录司沂说过的每一句话。
一个字,一个字,甜滋滋的回味。
她写得很慢很仔细,特别的专注认真。
后面有人察觉也不知道。
“你是谁?”
乍然从背后听到了声音,芙潼转过背。
见到一个俊朗的少年,比司沂矮,也比他更年幼一些。
手里握着打马的鞭子,一身不规整的圆袍,看起来玩世不恭。
瞪着眼睛,有些凶。
“
芙潼张嘴立马想要自报家门,说她是芙潼,又很快憋了回去。
尽管这些日子,躲起来的时候有在很认真地练着满江的官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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