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从来心动不由己（1/2）

见晏云舒主动问他问题，那凤含章好似反而舒了口气，答道：“正是……”

晏云舒只点了点头，便不再问，转头看向顾掌柜：“现在出发吗？”

已经准备将那护卫队长中毒的前因后果都和盘托出的凤含章仿佛被一口老痰堵在胸口，不上不下的十分难受，偏他又拉不下脸主动去讲，便轻哼一声别扭的转身离开。

顾掌柜看出了自家少东家别扭的神情，却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好问，见晏云舒问他，便笑着应道：“出发吧！今日下午我们需得走近七十里，晚上在眠山镇歇脚。”

晏云舒一边随着商队起步，一边问顾掌柜：“从此地到柳州，有多久的路程？”

顾掌柜道：“若是轻装简行、快马加鞭只需十日便能赶到，但是我们商队走得缓慢，需得十五日方能到。”

晏云舒粗略算了一下距离，心中暗暗感叹：这比从竹溪县到神医谷还要远不少！

见她没再继续说话，顾掌柜主动道：“从苍岩县往东走七十里便到眠山镇，到了眠山镇才能转向南行，需得再走两天才进柳州境内，这一段属于落霞山脉的北半段，山高林密、野兽众多，道路又窄，勉强只够一辆马车行走，要六七天才能走出去，偏偏这一段又是山贼土匪聚居的地带，十分危险。”

晏云舒点头，表示记住了，接着又问：“朝廷没有在这一段修建官道吗？”

听到这个问题，顾掌柜长长的叹了口气：“官道是有的，不过是从灵州府往东南，先到江川，再到卢林，之后再往南到锦州、绵州……总之是远了差不多一个月的路程，而且一路之上关税林立，我们走商赚的就是点辛苦钱，往官道上去的话，不止时间长路途远，那一道又一道的关税交下来，也基本没什么利润了……”

晏云舒心中又有些感慨。

她自是知道商人逐利，最是懂得趋利避害，可这些商人宁愿面对山贼土匪也不愿意面对官府，可见这大魏的官府，早已失了民心。

想到这里，她更盼着莫羽轩、洛千离、齐君陌以及他们身后的忠义王府、镇北侯府等能成大事了。

一路安稳的走了差不多两个时辰，顾掌柜招呼商队原地休息，车把式、趟子手和护卫们便纷纷原地坐下，喝水的喝水，捶腿的捶腿，显是累得不轻。

至于晏云舒，本就体质绝佳，又有小绿，这一路她自己走一段，偶尔骑着小绿走一段，倒是并不觉得疲累，见顾掌柜叫休息，她便也拍拍小绿的脖子，说道：“你自己去吃点草吧，别走远了。”

小绿低头打了个鼻响，转身去了。

恰好凤含章抱着水囊和烤饼送过来，见状赞叹道：“你这匹马忒有灵性，也太聪明了，本少爷出黄金千两，你可愿意割爱？”

晏云舒淡淡的看他一眼：“这匹马乃是友人所赠，万金不卖。”

凤含章遗憾的叹口气：“可惜……话说你这友人……是男是女？”

晏云舒目光清淡的看向他，凤含章赶紧道：“晏姑娘别误会，我……我没别的意思，就是随便问问，若是他还有这等好马，本少爷也想买一匹……”

晏云舒并不觉得他说的是真话，却也没有追根究底的心思，也不接他递过来的水囊和烤饼，只举了举自己手中的竹筒和馒头：“多谢凤少东家，我自己有。”

凤含章只得捧着水囊和烤饼，讪讪的离开。

略作休息之后，众人重又上路。

见商队开始前行，在路边吃草的小绿“哒哒哒”的跑回晏云舒身边，十分乖巧。

晏云舒笑着摸摸它的脑门，表扬道：“你可真是一匹聪明可爱的小马。”

不远处的凤含章看着晏云舒温和恬淡的笑脸，眼中露出几分痴迷之色。

接下来的路途，大家严格按照顾掌柜的规划行进，一路安安稳稳的走了五六天。

算算已经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而接下来进入落霞山脉的这三分之一才是最危险的路段。

顾掌柜特意又交代了一遍，一行人全都紧张起来，就连小绿都感觉到了那严肃的氛围，时不时的打个鼻响。

不知想到了什么，凤含章一咬牙打马紧走几步追上来，跟晏云舒并肩而行，低声说道：“那个……晏姑娘，那日在神医谷，我……我说的那些话，还请你不要放在心上，我知道神医谷的大夫都是受世人敬仰的好人，另外……另外……我……我家里也没有什么小妾……”

晏云舒立时就有些头疼。

果然不止女孩子有慕强心理，男孩子也一样。

那天在神医谷谷口将他收拾了一顿，反而让他生出了几分奇怪的心思，若是此后不再相见，那他顶多也就偶尔想想，但偏偏这么巧，不但又遇上了，还要一路同行半个月，真的很难不让他生出那种“我与晏姑娘乃是天降奇缘”的想法来。

可晏云舒对这位大少爷实在没什么耐心。

虽然几天相处下来，她发现这位凤大少爷不过是任性了些、嚣张跋扈了些、性格别扭了些，倒也不算什么坏人，故而并不讨厌他，但也绝对谈不上喜欢就是了。

为了快刀斩乱麻，晏云舒看他一眼，说道：“凤少东家不必跟我解释，那是你的私事，我没兴趣知道，你若是为那天的事情道歉，那我接受了，你不必介怀。”

凤含章原本忐忑的神色立时变得黯然，默了一下才道：“晏姑娘……你……就如此厌恶我吗？”

“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