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时代前沿（2/2）
二者可能在深层内涵上有些差异，但绝大多数情况下，可以当做同一种事物来对待。
…
…
法尔斯举着能量检测仪，在空中一顿比划，读取仪表盘上的能量读数。
他抬手朝着侧边一指说道：
“先去那个方向吧，康特。那里的水元素能量明显偏高，应该是有一个处理污水的炼金装置发生能量泄露了。”
“跟我来。在我的印象里，法尔斯指的地方应该是生活废水的沉淀池。”
康特想了想大致的路线，带领队伍拐进一条甬道。
两侧墙壁上的金属管道数量减少，但却多出了一层湿漉漉的水雾。
黄金联邦的炼金造物，品质有保证。
这些常年泡在水汽中的金属管道，没有出现生锈的迹象。
反倒是炼金术阵这东西比较脆弱。
它有点像是微电子领域的电路板。
炼金术士用符文棒蘸取传导能量的能量液，在平整的金属面板上刻画术阵纹路。
术阵纹路由炼金符文构成，炼金符文即是术阵运行的逻辑语言。
如果通入炼金术阵的能量不稳定，那么术阵纹路就会出现破损，致使其中的能量泄露出来。
这一状况与电路板被高压电流击穿差不多。
法尔斯所检测到的能量异常，来源于破损的污水采集装置。
他打开装置的侧盖板，关闭装置的开关，从中拆下了刻画炼金术阵的金属面板。
由炼金符文组合而成的炼金术阵，便呈现在眼前了。
那是一个流淌着四色元素光芒的复杂纹路，分布着参差不平、厚度不一的折线、圆圈与弧线，密密麻麻，看得人眼花缭乱。
李诺用目光锁定这块炼金术阵，丢出解构术，随即暗自点头。
【系统消息：】
【你即将对“破损的污水采集术阵”发动解构术。】
【你掌握了《基础炼金术理论》，炼金符文学技能为3级。】
【本次解构所需要的精力值消耗量降低至35点。】
【是否确认进行解构？】
刚穿越过来的时候，他用解构术挑出了译文上的翻译错误。
现在面对这个破损的术阵，他肯定能用解构术锁定破损之处，并从系统那里获得解决方法。
这无疑是个好消息。
证明解构术在刻画和修改炼金术阵方面，也一样大有可为。
“让我看看，破损的地方在哪.”法尔斯皱着眉头，检查术阵，浑然不知现场有一个可以轻而易举拿出答案的挂逼。
“你们几个去外面守着。李雷，你留在这儿，和我一起警戒。”康特下令道。
污水收集房内变得安静，法尔斯抽出符文棒，边思索，边修补破损之处。
整支队伍进入了工作状态。
之后的三个多小时里，队伍走走停停，从地下一层来到地下二层，依次修复了污水收集房、干湿分离房、粉末回收房的炼金术阵。
在抵达地下二层去往三层的楼梯间入口时，康特抬起手臂，握紧拳头，示意队伍停下脚步。
“地下三层里肯定会有敌人，因为那里是分割城市地下水道区域和裂痕回廊的隔离地带。”
康特郑重叮嘱道：
“还是那句话，大家伙不要放松警惕。地下三层里不但会有畸变体，还有可能出现黑城的非法炼金术士。以往我带队的时候，如果出现了伤亡，那肯定是在地下三层遭遇非法炼金术士的缘故。现在大家最后检查一遍枪械和炼金炸弹。我们要把地下三层逛个遍，确认所有金属闸门处于关闭状态才行，这是一段很长的路程，危险重重。”
李诺抽出短管步枪，检查撞针和复进弹簧，目光一扫法尔斯，却见到对方从炼金石里抓出来一个奇特的炼金事物。
这炼金事物的外观形似蜘蛛，大约脸盆大小，拥有八条由金属打造的机械腿和金属外壳。整体光泽内敛，呈现出黯淡的浅灰色，在地下区域里极为不起眼。
细看之下不难发现：
这蜘蛛的躯干和蜘蛛腿，纯粹由机械器件组成，而在它那哑光的金属外壳之下，李诺隐约感觉到了能量波动。
“这是什么？”队伍内有人好奇地问道。
法尔斯笑了起来，显摆着回应：
“这是炼金圣堂里最前沿的炼金产物，伙计们。它的名字叫做「炼金构造体」，是一种可以由炼金术士操控的炼金产物。我手上的这个小东西是实验型产物。它是我从学院里领来的，我的研究任务就和它有关。这次正好来地下三层实验一下它的实战效果。”
“那你怎么操控它呢？”队伍内的好奇宝宝又问道。
“用这个。”法尔斯从炼金石里拿出来一只厚皮手套：
“这只手套里有一整套识别手势信号的炼金术阵。我可以用手势来操控炼金机械蜘蛛。”
法尔斯把手套戴在手上，抖动手掌，活动手指，五根手指像波浪一样在空气中浮动。
炼金机械蜘蛛得到了手势信号，啪嗒啪嗒地在原地点动蜘蛛腿，做出转身、跳跃、翻滚等各种动作，灵活又生动，远比真的大蜘蛛更加灵动。
队伍里响起交谈声。
“好灵巧的小家伙”
“它的嘴里好像有枪管啊，法尔斯，你是不是给它安装了枪械？”
“是的。你猜的没错。它体内有一把霰弹枪，可以切换鹿弹和独头弹。它和我之间有着「感知链接」，我能直接看到它所看到的画面，听到它听到的声音。很适合用来执行危险的任务。”
“那一个炼金术士可以控制多少个炼金构造体呢？”
“好问题。你或许不知道，你提出的问题是今年炼金界内最火爆的话题了。像我这种一阶炼金术士，只能用左右两只手来操控炼金构装体，同时操控两只就是我的极限了。但三阶炼金术士可以使用「至高算力」炼金套装，用套装的计算能力和自己的思维能力，同时操控十只甚至更多的炼金构造体。”
李诺面朝侃侃而谈的法尔斯，掩藏在墨镜底下的目光微微闪动.
他之前查阅《至高算力》这本书的面板信息时，就知道这套炼金套装和炼金构造体的关系了，没想到此时竟能看到实物。
他朝着机械蜘蛛丢出解构术。
系统反馈的消息中，那一串零晃得李诺脑壳疼。
这只炼金构造体居然要1万点精力值，才能百分百解构。
不仅如此，系统还提示他，必须达到阅读《至高算力》这本书的要求，才能看懂解构机械蜘蛛的结果。
李诺这下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晰了。
他在炼金术领域的造诣，相当于两年级小学生的水平。
而《至高算力》和炼金构造体，对应着博士生科研课题的难度。再怎么也得先学会高等数学和数学建模，才能看懂前沿科技的研究报告。
对于炼金构造体和《至高算力》，也同样如此。
不过，光是使用炼金构造体，应该不需要这么高的要求吧…
李诺眯眼看向法尔斯手上的手套，丢出解构术，随即嘴角一抽。
15万点精力值才能解构这只手套？
嘶。
要不我现在掏出转轮手枪，给手套来几下吧。即便不能看懂面板信息，把这15万点精力值拿到手也是不错的。
李诺面对这笔“巨款”的诱惑，强行压下了内心的冲动。
一个队员担忧地说道：
“这什么炼金构造体要是大规模推广开来的话，我们这群安保人员是不是要失业了.”
法尔斯高深莫测地笑了起来，显然在他心中，人工安保被炼金构造体淘汰是早晚的事情：
“嗯，你的担忧有一定的道理，但当下距离真正用炼金构造体替代安保人员，还有很多困难要克服。你别看这小东西这么灵活，那纯粹是我操控熟练的缘故。等哪一天，炼金构造体无需我们炼金术士操控，就能自主运作了，那你们才要担心自己的就业问题呢。现在嘛，为时过早了。”
你们炼金术士就不怕智械危机吗
看着法尔斯卖弄的模样，李诺的嘴角微微抽动。
康特轻咳一下，出言说道：
“好了，别臭屁了，法尔斯。操控你的小家伙给我们探探路吧，让我们瞧瞧它的能耐。我也很好奇，这小东西究竟有没有你说的那样好使。”
“看着吧，康特，为了给你们演示时代浪尖上的前沿产物，我可是练习好久了.帮我把闸门打开，我的小宝贝要出发了。”
法尔斯的右手舞动几下。
机械蜘蛛从地板来到墙壁上，钻进康特打开的门缝里，隐没在昏黑的楼梯间内。
法尔斯站在原地，合拢双眼，眼球在眼皮底下转动，嘴里念念有词：
“哦，这里可真黑啊。还好我提前给小蜘蛛安装了「夜视符文」。嗯啊~我看到地下三层的状况了。这里乌七八糟的，地上和墙面上全是干透的血迹和污水。咱们运气不错，在靠近楼梯口的地方没有新鲜的泥脚印。这说明短时间内，没有畸变体从这里路过。”
康特提醒道：
“我听说，炼金构造体的操控范围有限。你可别让它走太远了。”
“好啦，放心，康特，我心里有数。一两百米的操控范围还是有的，要是「感知链接」不稳定了，我自然会让它回来的。
“诶？奇怪，康特，我们上次来的时候，地板上有窟窿吗？这走廊地板怎么塌陷了一块，我都能看到下一层的地板了。”
康特面色一变，连忙问道：
“哪里有窟窿？你给我指个大概的方位。”
法尔斯保持合拢双眼的状态。
他抬起手臂，隔着地下二层的地板，指向地下三层的走廊：
“喏，就在那，一个直径超过两米的窟窿，正好截断了走廊。我的小蜘蛛必须从墙上走，才能绕过这个窟窿。”
众人紧闭嘴巴，放缓呼吸，顺着法尔斯所指的方向看过去，仔细倾听那里的声音。
由于建筑质量过硬的缘故，众人什么动静都没听到，更别说小蜘蛛的走动声了。
“我得小心些，免得我的小蜘蛛掉进窟窿里.好，很好，它绕过那个窟窿了.啊！”
法尔斯突然惨叫一声，鼻子里喷出两管鲜血，双眼猛然张开，眼白上满是血丝，瞳孔如针刺般收缩。
他抱住自己的脑袋，抓紧头发，蹲在地上，痛苦地颤抖起来，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
“怎么了，法尔斯？”康特沉声问道。
“有人袭击了我的小蜘蛛！一下子将它打成碎片！我和它之间的「感知链接」被强制中断了！我受到了严重的反噬.不行，不行，我得赶快去地下三层，把小蜘蛛体内的核心部件追回来，不然麻烦就大了！”
法尔斯挣扎着站起身，可却因为脑袋里针扎般的疼痛而动弹不得。他只能跌倒在地，忍受灵魂链接强制中断的痛楚。
李诺抬了抬眉毛，心中似有所悟。
原来炼金术士所用的「感知链接」，和他用骨牌控制亡者的「灵魂链接」差不多啊。
李诺操控的那只地穴潜伏者，给予了皮姆致命一击，但很快死于墨菲雅之手。
那种灵魂层面的疼痛十足折磨人，李诺缓了好久才缓过来。
现在看着法尔斯的狼狈模样，李诺顿时感同身受.
“康特，拜托了，帮我把小蜘蛛体内的炼金魔方找回来，那是最核心的炼金部件。”法尔斯抓着头发祈求道。
“好，我这就去.”
康特给法尔斯安排了两个保护他的队员，随后一招手，带着其余队员踏入金属闸门。
李诺跟在队伍里，悄然开启「追踪生者」，朝着小蜘蛛遇袭的地方看去。
事情有点棘手。
在「追踪生者」的视界中，两道鲜红轮廓的人影，正在下层地板的窟窿旁逗留。
他们蹲在地上四处摸索，似乎是在零件堆里寻找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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