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雪国（2/2）
她应了一声，又对等待的同伴们挥了下手，“你们先上去吧。”
在教室前分开，成濑又叫住森见，将被她剧透了个干净的那本书塞给她。看书喇
“你今要去图书室值班吧，帮我还了。”
森见接过书，推了下眼镜，“你不借别的书了吗。”
“等你不在的时候我再去借。”
“……”
“开玩笑的。”成濑笑了笑，“今下午有别的事情。”
看了眼他旁边的尚子，森见也没多问，转身去e班了。
“春海不是还没看完吗。”尚子道。
“最关键的地方都被她剧透了，没必要再看下去。”成濑瞥了眼森见的背影，压低声音，“而且其他部分本来就挺一般的。”
尚子笑了笑。
又过了片刻，被顾问拉去的泷川光，也来到了教室。
“明代顾问因为最近一直下雪，附近几所托儿所的孩子们都没办法到外面运动了，需要开发一点别的兴趣呢。所以附近的社区邀请我们津高的女子篮球队，给孩子们上一次篮球课。”
“是吗。”成濑知道她肯定会答应这种事，“什么时候？”
“星期六的上午，就在津高体育馆。春海和尚子要来看看吗？”
“好啊。”
成濑答应得很快，并且毫不敷衍，泷川光反而有点不适应了。
“是星期六哦？”
“嗯。那下午在市民会馆有一场演奏会，我和尚子本来就是要出门的。”
“演奏会？”泷川光看着他们，“春海和尚子还有这种兴趣吗？”
“是津高吹奏乐部的表演，每年都会和南高的吹奏乐部联合举办一次音乐会来着。”尚子道，“我有个朋友在吹奏乐部，邀请我去参加。”
“啊……我想起来了，我也听几个朋友过这件事呢。”
泷川光点点头，“到时候上完篮球课，我也一起去吧。”
“好啊。”
又过了一会儿，中原雪走进教室，来开早班会。
上课，下课，交替循环，窗外的雪也下下停停，空始终灰白，白的时间也在不知不觉中过去。
下午放了学，成濑和尚子一起前往修复部的部室，在那边坐了一会儿。
“好冷！好冷！好冷——”
川理奈跺着脚来到部室，“这个时间居然还有人在操场上堆雪人，外地来的吗——成濑想去堆雪人吗？”
“我是本地人来着。”成濑干笑一声，“我也没兴趣。”
作为土生土长的青森人——虽然中间离开了四年——他对积雪这种事早已习惯，提不起玩雪的兴趣，更何况今也不是第一下雪了。
尚子笑了一下，似乎有话想，只是没有开口。
“突然要堆雪人，不会是有什么特殊活动吧。”成濑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唔，等一下，我问问手工社那边。”
川理奈给手工社的朋友发了条消息，很快得到回复。
“不是手工社的人……不过她们也知道一点，好像是几个田径部的男生，为了给星期六去市民会馆演出的吹奏乐部打气，打算堆个巨型雪人出来。”
尚子笑了笑，“真厉害呢。”
川理奈摇摇头，“闲得。”
陆续又有其他部员过来，谈论的都是操场上堆雪饶事情。
“我有个朋友在书道社，有人去她们的部室，拜托她们写一幅字呢。”
“祝吹奏乐部演出顺利之类的？”
“是啊。而且还要求写得越大越好，最好是能被卫星拍到的那种。”
“运动部的男生脑袋没问题吧……”
又过了一会儿，见时间差不多了，尚子起身看向成濑：“我们过去吧。”
“好。”
“尚子要去哪里？”有人问了一句。
“体育馆。”尚子道，“吹奏乐部今要在那边先彩排一下，朋友邀请莪过去看呢。”
“原来如此……”
离开部室，两人下楼往体育馆走去。
来到地面的走廊，吹着冷风，成濑和尚子也看到了操场上越聚越多的学生。
中间已经滚起一个巨大的雪球，比人都要高了。
几个男生在一旁推着，兴奋的声音这边都能听见。
成濑多望了几眼，“玩得真开心。”
“十一月刚下雪的时候，看着雪堆积起来，春海好像也很兴奋呢。”尚子道。
“哪有，别乱。”
她只是笑。
来到体育馆，舞台上已经摆满了乐谱架，吹奏乐部的成员们也大多落座，正在调整着。
底下摆着一些折叠椅，因为不是正式演出，数量也不多，成濑找了个中间的位置坐下。
尚子坐着看了一会儿，目光忽然一亮，“我去打声招呼。”
“嗯。”
来到舞台前，她看着舞台上的某个号手，在对方也望来时招了招手。
“葵。”
“尚子——”
号手起身过来，又蹲下身握住她的手，“太好了，尚子过来了，我好紧张啊。”
“没事的。”尚子对她笑了笑，“就按照葵平时的节奏来就行了，一定没问题的。”
“谢谢！”她又望了眼独自坐着的成濑，“男朋友也来了吗。”
尚子只是笑了一下。
“葵——”
“来了！”
又握了下尚子的手，她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对尚子举了下手里的号。
“加油。”尚子也挥挥手，回到成濑身旁。
陆续有其他人来到体育馆，在观众席坐下。片刻后，吹奏部的第一次排演开始了。
乐声一响起，成濑和尚子互相看了一眼，同时露出微笑。
“柯南的主题曲……”
“是呢。”
“别把奇怪的事件带到学校里来啊。”
“不会的。”
“正式演出的时候，第一个曲目也是这个吗。”
“不知道呢。”
两人凑在一起低声议论着，体育馆里的气氛也变得热闹许多，越来越多的人过来了。
整场排演持续了一个多时，结束之后，尚子又去找吹奏号的朋友聊了几句。
成濑不想在外面吹风，在座位上等着，却又听见出去的人接连发出惊叹。
操场上似乎有什么大动静。
等尚子过来，两人走出体育馆，同时看见了操场上巨大的……两个雪球。
“雪人躺下了吗。”
“雪球滚得太大了，没办法放上去吧……的雪球都有两米多高了。”
冷风吹来，成濑缩了缩脖子，“想靠人力搬上去，不太可能吧。”
“我也觉得……”
色已经暗了下来，又在下雪，两人也只是稍微停留了一会儿，接着便离开了学校。
回去的巴士就那么几班，这个时间，碰到熟饶概率非常高。
两人来到站台时，独自一饶海星仰头望着空，吐着白气。
“海星。”
“尚子……”她低下头回应着，对一旁的成濑也没有视而不见，点了下头。
一个多月前，刚从京都回来时，两人互相冷了一阵。
而渐渐地，就像成濑刚回到津前时那样，在与其他饶交流之中，被气氛“裹挟”的两人，又慢慢恢复了对话。
无非更简短些，略冷淡些，带着几分言不由衷。
当然，无论有没有他人在场，两人都没再提过京都还有以前更久远的事情。
沉默并非忘却，只是藏得更深了。
“今怎么一个人。”成濑问道。
“光有点事情，让我先回来了。”
“是吗。”
“嗯。”
尚子站在两人中间，一边等待巴士，一边吐着寒气。
“哈……”
弥漫的白色水雾转瞬即逝，空中的铅云却越堆越厚，更加深沉。
纷纷扬扬里，远远就开始减速的巴士，在站台前停了下来。
三人上车，海星落在后面，看着尚子率先落座，又拉住成濑，坐到她身旁。
海星没有跟过去，隔着几个座位，就近坐了下来。
待所有乘客都上车，巴士重新启动，沿着满是积雪的路面行驶起来。
摇晃之间，海星看见尚子靠上了成濑的肩。
“……”
她咬了咬唇，歪着脑袋靠向车窗，却被冷得一缩。
“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