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北戎（1/2）

皇帝揉着眉心，“你三人无召擅入乾政殿，该当何罪啊？”

齐王率先开口，“皇上，我儿受了天大的冤屈，做父王的，岂能坐视不理？”

祁皓见齐王来了，心里忽然有了底气，定定神道，“林大公子说得对，那两个贱民就是被武义侯府收买的，左倾颜心里记恨我，所以伙同武义侯府联手陷害，皇伯父明鉴啊！”

皇帝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有案子不去找京兆府尹，找他这个皇帝干什么，谭仲廷那货是干什么吃的！

“喜新，去把谭仲廷宣进宫来。”

进殿一直沉默的祁烬忽然开口，“父皇，我已经让人把谭大人找来了，现在人就在殿外。”

皇帝，“……”

不过片刻，喜新公公就领着谭仲廷进殿。

行了礼，谭仲廷看了叶老太君所写诉状，转身问道，“可将证物带来了？”

在祁烬的示意下，天枢捧着一个布包和一个钱袋子走来。

叶老太君看了一眼道，“这个钱袋子，就是在秋英枕头下找到的。那布包是左大小姐的人在产婆的家里找到，据说里面都是可致妇人产后力竭而死的琼丹。”

齐王寒声打断了叶老太君，“这么看来，你们找的这个产婆，本就是个去母留子不择手段的惯犯，与我儿何干？”

祁皓见皇帝脸上满是不耐烦，急着附和道，“就是就是，谭大人直接带着他们去京兆尹府过堂得了，何必到乾政殿来惊扰皇伯父。”

皇帝颔首，“谭爱卿，齐王说得有理，不如你……”

“皇上此言差矣。”向来怕事的谭仲廷却打断了皇帝。

齐王眸光凛然，便听谭仲廷道，“此案涉及皇室宗亲，理应由皇上亲断。”

“放肆！谭仲廷，你也想跟武义侯府同流合污，陷害我齐王府吗？”

齐王厉喝一声，谭仲廷却半步未退。

他拱手恭声开口，“皇上，您看这钱袋与布包的布料，皆是北戎上贡的长绒絮。长绒絮既保暖又舒适，像这样的絮状织物工艺是北戎独有的。”

祁皓垂着脑袋，放在膝侧的手掌隐隐颤抖。

齐王眉眼深沉，不置一词。

皇帝却是深吸口气，“北戎进贡的长绒絮多进了后宫，查起来恐怕有些费力……”

谭仲廷又道，“至于这些琼丹，看起来与往常所见的琼丹也不尽相同。臣在多年前断过一桩产婆用琼丹催产害人的案子，那些琼丹的成色可远不如今日这些。琼丹成色越好，后劲越足，成本自然也更高。据臣所知，只有北戎才能产出成色这么好的琼丹。”

“北戎？”皇帝皱眉，询问的目光直接看向祁烬。

祁烬沉吟道，“儿臣去岁在北戎待了一段时日，北戎男尊女卑，在北戎人眼里，女子就像是传宗接代的牲口，琼丹最开始便是北戎巫医制成的，像这般成色的琼丹，恐怕得是北戎皇室才有。”

皇帝面色陡然阴沉。

这琼丹到底出自何人之手，背后之人竟与北戎皇室干系如此密切？

“去年北戎进贡的长绒絮，都赏给了什么人，让内务府给朕查！还有那琼丹又是从哪里得来，烬儿，产婆就交给你去审，生死勿论，朕今日就要知道结果！”

事涉北戎，皇帝最信任的无疑是率军驰援北境，驱逐北戎贼寇，亲手斩杀北戎太子的烬王殿下。

他将琼丹一事交给祁烬，殿中众臣无人敢出声质疑。

内侍应声而去，祁烬领命，低声吩咐几句，天枢也颔首出了寝殿。

祁皓见状，微垂的脸上神色难掩慌张，悄然瞥了林诩风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