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初遇（1/2）

家仆举着半尺厚的板子正要对着顾乔腰身落下时，院子门外突然传了了一声长喝：

“住手！快快住手。”

众人一齐回头。

来者是一个看着年过半百的婆子，头发几乎白了一半，但衣饰打扮都规整体面。她喝退了顾乔周身的家仆，转身又对阮姨娘微微一福。

“柳妈妈，您这是何意啊。”

“老太太有言，说要将这奴婢带去她跟前，让她问一问这银竹炭遭窃一案。”

“老太太青灯古佛深居简出，从不过问这后宅之事。况且此等小事皆已明了，何必再劳烦老太太？”阮氏语气不大快活地答道。

“从前不愿过问，如今想管还管不得了么？姨娘莫要再多言。你们几个把她拉起来，还有三姑娘，且都随老奴去吧。”

柳妈妈是顾老太太身边的人，看她语气强硬不说二话，阮氏虽咬牙切齿，也只得放了人。

顾老太太的住处离落晖院不远，众人走了几步路便到了。刚踏进院子，顾乔便闻到了一股浅浅的焚香味。推了门，那顾老太太正襟拢袖端坐于正堂之上，神色肃穆，微微闭目，右手上捻着一段佛珠。

“嫣儿向祖母问安。”一旁的顾嫣合手微微俯身，规矩地跪下来向堂前的老人行了个礼。顾乔见状也跟着她生硬地做了一遍。

顾老太太微微抬手示意起身，却依旧闭目捻珠。气氛在沉默中渐渐变得有些尴尬，空气中安静得落针可闻。

许久，顾老太太缓缓睁了眼，却是对着顾乔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随后向她倾了倾身子，问道：“你当真，一拳打断了那杜婆子的鼻子？”

“啊？”顾乔顿时觉得有些尴尬，“啊，其实我是不小心的……”

她这几个字越说越心虚，本以为接下来等着的又是一阵痛斥，未曾想这顾老太太竟平和地靠回了椅背，深有意味地点了点头：

“不愧是顾家的孩子，倒是有你父亲年轻时的横劲了。”

“嗯？”

“以前看你唯唯诺诺不爱说话心思重，如今竟敢如此般舍身护着你姐姐，倒也不枉嫣儿一直对你这么好。”

不是，其实我只是在自卫。

顾乔脑子里迅速运转，随即低着头语带哭腔地接话：“小姐对乔儿好，乔儿拼了命也是要护住小姐的。”

堂上的老太太微微笑了笑，一边顾嫣也感动得又掉了泪。

“乔儿，你是侯爷的孩子，顾家总归不会弃你不顾的。阮氏那边我会去敲打的，这些年她在府里也是嚣张过了头了。你呀，和你三姐姐感情好，以后你就跟着嫣儿吧，别回厨院了。”

“哦，好的。”顾乔应道。

“还有你，嫣儿啊，你是顾府的嫡女，整日打扮得如此素净可如何好。过段时日你不是要进宫么，我让柳妈封了二十两银子，拿去，让乔儿陪你去铺子上挑几件好的。你的体面，就是顾家的体面。”

“嫣儿谢过祖母。”

从老太太院子里出来时，顾乔和系统同时长舒了一口气。

“居然没有凉，好险。”

“这顾老太太人还挺好？我记得原著里面这个老太太不是不咋喜欢女主的么，她为啥要救我们？”

“乔儿。”

顾乔正和系统聊得出神，不觉竟走在了顾嫣的前面。顾嫣轻轻唤了一声，顾乔这才反应过来溜回了她身侧。

“这次多亏你了。”顾嫣突然握住了顾乔的手，她十根纤纤玉指，又冰又软，“以后在我身边，我会好好护着你的。只是你以后，也莫要这般放肆了。”

“乔儿知道错了，下次不会了。”顾乔配合地低着头懦懦应道，却在心中却发出了一声“下次还敢”的暗爽。

“多少？总不至于给我扣完了吧。”

“我还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