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不做人第二天（1/3）

“喂，”中原中也说道，“想什么呢？”

太宰治摇头：“没什么。”

中原中也不带笑意的勾了勾唇角，收敛起刚才的架势，两只手拢在和服袖子里，完全不见刚才的半分冲动。“既然没什么，”他顿了顿，“那就让我们好好谈一谈吧，异世界的侵入者。”

中原中也这么说着，蓝色的眼睛里悄然出现金色的光芒，随后像是错觉一般很快又消失不见。

太宰治眨了眨眼，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立于旁边的松下和松野。

哦呀，小矮子变了很多啊。

太宰治笑起来，“那么，你想谈什么内容呢？尊贵的神明大人？”说到后半句，太宰治的语气里明显带着调笑意味。

松野下意识往太宰治的方向迈了一步，指尖带上暗红接近于黑色的光芒警惕的看向太宰治。

太宰治注意到他的动作，没有理会，而是继续看着中原中也，他伸手指了指外面：“我看院子里的风景不错，不如我们边说边走吧？”

最终中原中也还是答应了太宰治，他让松下留下招待织田作之助，松野落后他们走在后面，保持能看到他们的动作却不会听见他们交谈内容的距离，随时准备着的样子像极了看护自家菜园子里水灵灵的白菜生怕哪头猪冲出来拱的老母亲。

他们一同走在院子的走廊上，太宰治好奇的打量周围，兴致勃勃的说道，“呜哇！那棵树的枝桠真是美丽，是个自的好地方！”

中原中也顺着太宰治目光看过去，抿了抿唇，终究没有抵挡住自己的好奇心问道：“自是什么？”

太宰治的动作微不可查的一顿，“中也，你不知道？”

中原中也一下子就后悔问这个问题了，“都说了别这么叫我！刚刚你什么都没听见！”

太宰治耸了耸肩，“可惜的是，我听见了哦～”

在中原中也准备让太宰治物理失忆的时候，太宰治接着说道，“中也，你知道死亡是什么吗？”

“当然知道，”中原中也翻了个白眼，“不就是陷入一段时间沉眠后再醒过来吗？”

太宰治摇头，“不对哦中也，那可不是死亡。”

中原中也眨眨眼，“那什么才是死亡？”

太宰治想了想，说道，“死亡是指脑死亡，是生命机体内同化、异化过程矛盾的终止，是生命特征的丧失且永久性的终止。”*他话题一转，“这是学术上的解释，对于人类来说，打个比方，死亡对于人类来说像一道门槛，如果跨过了可能是一段不用醒来的美妙梦境吧。但同时，死亡对于大多数人类来说都像一种类似于魔鬼的可怕事物，死了的话之前拥有的一切全都会消失不见。所以人们畏惧死亡，这是人类来自本心的恐惧。”

“可是，”中原中也的脚步一顿，蓝色的瞳孔悄悄染上金色的纹路，他带着近乎于孩童般的天真语气说道，“可是，人类终将归于尘土，早死和晚死，只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太宰治停下脚步，突然觉得很可笑，又带着些同情的看向中原中也，“中也，”太宰治叫他的名字。

中原中也不明所以的看过去，橘红色的微卷长发随着他的动作晃了晃。

太宰治嘴角带着笑，眼睛黑沉沉的，语气里带着莫名而来的粘稠恶意，“你还是那个不懂人心的小怪物啊。”

——所有神的属性中，我最同情的是：神不能自杀。*

金色的纹路飞快褪去，太宰治熟悉的蕴含着不灭火焰的蓝眼睛重新出现在他眼前，“哈？！你这家伙说谁是怪物呢？！”

太宰治耸了耸肩，“谁知道呢？”

他们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太宰治用眼尾扫了扫落后他们好几步远的松野，意有所指的说道，“中也，你确定他们都是可以相信的吗？”

中原中也皱了皱眉，下一秒，太宰治就被反扣住双手死死的按在走廊边的墙上，苍白细腻的皮肤被粗糙墙体上的颗粒压得红了一片，手腕上也青紫起来，中原中也站在太宰治的身后，语气冷漠：“我不管你究竟是什么人，但我不允许你对我身边的人做任何事。”

中原中也没有收力，蓝眼睛里蕴含着风暴，周身的杀气压下，“说清楚，你的目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