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十六章（1/2）

享受完美好的下午茶，中原中也和太宰治极为绅士地送栖原丽子回家，顺带到栖原家看看有没有什么别的线索。

栖原丽子早年丧夫，为了能给儿子栖原春更好的生活，她卖掉了和丈夫一块购置的偏远地段的房产，到横滨市中心买了一套小公寓，方便儿子日常的上下学。

按规矩说了一句“打扰了”，太宰治左右看看，用中原中也能听到的声音嘀咕一句，“这才是正常人应该住的公寓，中也的住所太小了。”

“要你管啊！”中原中也白了太宰治一眼，换上拖鞋走进屋内。

公寓两室一厅，栖原丽子和儿子各自一个房间。身为主人的栖原丽子站在其中一扇挂了“小春”名牌的门前，主动打开门，“这是小春的房间，你们可以进去看看。”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房间，也许是快一个星期没有人在房间里活动过，房间里没有太多的生活气息，书架上的东西摆放得井井有条，放置了作业本和参考书的桌面干净如新。

中原中也随口问了一句，“栖原女士您是有定期打扫吗？”

“嗯，我有轻微的洁癖，受不了房间过于脏乱。小春即使不在家，我也会时不时进来打扫卫生。”

目光扫过房间里的陈设，太宰治注意到床头柜前的相框，他拿起来看了一眼，老旧的木制相框框住了笑得幸福的一家三口——长相普通的男人抱着看上去五六岁的男孩，女人满心信任地依赖在一旁。

他指了指相片，问一边的栖原丽子，“这张照片，请问是什么时候拍的吗？”

栖原丽子看着相片，琥珀色的眼瞳中流露出明显的怀念，“大概是两年前，那时候我丈夫还在世，我们一家三口去游乐园玩的时候拍的。”她收敛起自己的情绪，好奇地问道：“这张照片怎么了？”

“没什么，”太宰治摇头，放下相框的同时随意地说了一句，“您似乎不怎么提起您的丈夫。”

刚才在鹿枫堂，栖原丽子的话题也基本集中在栖原春的身上，把栖原春的情况事无巨细地都告诉了太宰治和中原中也，却几乎没有说起过她自己以及素未谋面的她的丈夫的情况。

太宰治看向沉默不语的女人，询问道：“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喂太宰。”中原中也放下自己翻到的一本相册，刚要阻止太宰治的追问，栖原丽子先表示了自己的不在意，语气平和地说：“我的丈夫，栖原康介，他在两年前已经去世了。”

中原中也赶忙伸手按下太宰治的脑袋，“抱歉。”

“没事，已经过去很长一段时间了，再提起来也没有什么的。”栖原丽子笑笑，目光流连在刚刚太宰治放回去的相框上，“康介离开的时候小春还很小，没什么概念，那时候会吵着要找爸爸，现在可能是察觉到了，他不会再跟我要爸爸，只是偶尔会一个人看着照片出神。”

太宰治想再追问什么，察觉到他意图的中原中也先一步开口岔开了话题，问了栖原丽子一些无关痛痒的问题后便借口要回去做进一步的调查，拉着太宰治匆匆地结束这次的拜访。

——

走到大街上，中原中也一瞥跟着的人，“太宰，你刚才不会是要问栖原康介的事吧？”

“嗯，”太宰治点头，他在看到照片时想起了一些事，想跟栖原丽子确认一下，却被中原中也阻拦。茶褐眼眸里一片淡漠，他轻挑眉梢，反问面前的人：“中也，你是觉得我不应该问？”

“当然！”橘发少年一脸义正言辞，“栖原女士明显就不想提她的丈夫，你非要她说，这不是在为难她！”

黑发少年“啧啧”两声，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原来中也还是个体贴的绅士啊，没看出来。”

“这叫懂礼貌，阴沟里的老鼠连基本的礼貌都不懂吗？”

和太宰治相处到现在也有几个月，中原中也已经能从太宰治的语气中判断出这人的笑含了几层含义，像刚才的那个浅笑，那是由三分讥讽三分不屑四分看不起组成。于是，他给太宰治的反击便也是一个含了成分的笑容。

“呵，”太宰治眼神中“看白痴”的成分加重，他双手交叉在胸前，冷冷地说：“要是我追问出来的情报跟栖原春的失踪有关联，你还是不让我问？”

“当……啊，栖原康介一个死了两年的人跟他儿子现在失踪有什么关系？”

中原中也一头雾水地看着眼前的人，认真回想得到的各种线索，着实想不明白这两者间有什么关联。

被眼前人气笑了的太宰治不打算再理会这只笨蛋蛞蝓，拿出手机噼里啪啦输入一条指令后，他才抬头看向脑子转不过弯的少年，哼了一声，“不告诉你。”

“喂你这混蛋！这差事你揽的，赶紧给我解决了！”

“不要！我又不是你们侦探社的，这差事可是你的同事丢给你的，跟我揽不揽没有太多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