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进京赶考”的前奏（1/2）

烟雨朦胧，将肖奎伦教授送到火车站的时候，烟台竟然开始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这让空气里的温度稍稍低了一点。

肖教授站在二层楼台阶顶上，冲贺烽屹和程前钱挥了挥手，然后转身走进了进站口。

程前钱微微摇头，叹了一口气：“贺儿，事情恐怕远非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吧……”

贺烽屹在送走肖奎伦教授后又恢复了眉头紧锁的状态，一言不发。“如果是简单的物理陷阱，什么飞砂走石、毒气弩箭这种的，其实反倒好应付。可是如果一旦上升到超自然力量的层面，先不提自己说的话会不会有人信，做最坏的打算，一旦自己下地后中了招，很有可能连被救都毫无可能了。”贺烽屹心想。

贺烽屹想从手里现有的消息里理出头绪，假使黑雾的存在具有真实性，那么联合科考队屡出意外、“民间科考队”近乎全军覆没就有了一定的合理性。

可问题又来了，发现“民间科考队”的坑洞里，多出的那具尸体是谁的、消失的那个成员又是谁？黑雾提到的被盗走的国之至宝是什么、被什么人取走为什么取走怎么样取走？爷爷第三次下到地宫，会不会也和这件国之至宝有关？

难道是这枚龙纹戒指？

将遮挡阳光的车帘全部拉下、整个车内光芒瞬间暗淡下来，贺烽屹坐在车的后座，手里仔细琢磨着龙纹戒指。定陵……万历皇帝……明十三陵……地下玄宫……神秘黑雾……“他”……

无数个要素关键词蜂涌进贺烽屹的脑袋，贺烽屹揉了揉太阳穴，最终还是掏出手机、点开了那个神秘人的微信，噼里啪啦地打字写道“事情已基本办妥，计划两天后回京，到时可随时见面。”

自己解决不了的问题，说不定官方人士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解惑吧。

“老程，玩两天然后你先回北京，等我消息……”

“我尼玛这就叫卸磨杀驴啊，给你又当司机又当保姆的，才请了一顿饭就要撵人走啊，不行，不行，绝对不行。”程前钱一听贺烽屹要撵人，立马拍了拍方向盘表示“抗议”。

“我滴乖乖，大哥你好好开车行嘛，车上还坐着个人呢啊，另外你也等我把话说完了啊，这两天带你逛逛烟台的古玩城、见见烟台的大妹子、喝喝烟台的张裕葡萄酒，这总该没什么问题了吧……”贺烽屹鄙视地回复了程前钱一句。

“哎呀呀，嘿嘿，都是兄弟，这么客气干嘛诶，那就这么定了啊哈哈哈……”

贺烽屹笑着“无奈地”摇了摇头，眉头总算是舒缓了一些，好像自从毕了业也就和程前钱和郑毅在一起的时候才会开心一点了。

人越成长，越觉得孤单。贺烽屹现在真的觉得这句歌词越来越有道理了。

“随时有空、随时联系。”神秘人的回复只有简短的几个字。

大领导就是大领导，架子倒是挺足。

……

回复了贺烽屹的信息，神秘人将手机锁屏，放回了面前的木制茶几上。八百多公里外的北京，一栋石制的建筑内，几个男人正在会面。屋内的装饰布置完全是上个世纪四五十年代的模样，几张套着军绿色沙发套的沙发、红色的地毯、山水的屏风壁画、木制的茶几和搪瓷的茶杯。

“小刘，你说那个年轻人，会和我们合作吗？”坐在主位上身着中山装的老年人须发皆白，明显就是上了年纪的，但是说话的声音仍然中气十足。

被称作“小刘”的人略微迟疑了一下，还是做出了肯定的答复，“赵局，他没有不和我们合作的理由，凭他自己，他根本找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而列坐在席的其中一人满脸的不屑，甚至直接“哼”了出来：“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怎么可能能帮我们追回失落的国宝？我们已经联合了那么多方势力，怎么还这么在意一个毛头小子？”

赵局一声咳嗽，此人立刻不再言语，然后他努努嘴，示意小刘继续说下去。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通过目前我们的资料来看，我只能这么形容他，很情绪化、毛毛躁躁、神经大条。可于此同时，他的交际面却极其广泛、并能和这些人成为朋友，不管是十几岁的小孩，还是**十岁的老人；不管是街边叫卖的小商贩，还是有一定地位的社会人士，甚至我们有位顶头上司都对他的业务能力赞不绝口，而我们竟然查不到领导是怎么认识他的……”

“他知道那件事了吗，你确定他知道那件事后，还会和我们合作吗？”

“还没……正是因为他情绪化的脾气，所以我才没敢……唉……”小刘无奈的摇了摇头。

赵局用手中的拐杖点了点地毯，环视四周，对其他人说道：“我不管你们心中有什么算盘，也不管你们手底下的势力以前做过什么事情，但是在这件事上如果出了一丁点差错，不光是我要惩罚你们，恐怕就连一号首长都要拿你们是问了。”

盯着先前出言不逊的那人许久，赵局这才转移了视线，继续看向其他众人，“贺烽屹是我们计划里最重要的一环，而且当年事件的结果如今依旧扑朔迷离，我们不能以最大的恶意去揣度当年事情的经过，对吧？于情于理，都是我们欠他的，所以即使我们不给他太大的帮助，也一定不要把他推向其他国家的势力。”

期间那人想出言反驳，但是赵局丝毫不给他机会，吩咐小刘继续等候贺烽屹的消息、如有相关需要尽量满足后，就在三名军务人员的搀扶下走出了这件屋子。

小刘意味深长地看了唱反调人一眼，也摇了摇头跟随赵局走出了房间。

“莫名其妙……”

……

“我跟你们说，这盗墓一说由来已久，不是写个小说叨叨什么摸金校尉就扯到曹操那么简单滴。”酒桌上的程前钱已经完全喝嗨了，竟然拿起一根筷子指向面前贺烽屹朋友让他鉴定的尊瓶，开始讲起了评书，“盗墓有的是为了报仇泄愤，像那伍子胥掘坟鞭尸为了亲人报仇便是，但更多的是为了贪图随葬的明器。可你们知道吧，但是有一个人盗墓是为了好玩、是为了刺激，那就是西汉时候的广川王刘去，好家伙……”

听到越扯越远，贺烽屹用食指轻扣桌子上的转盘，程前钱立刻意识到是自己话多了，然后抱歉地笑了笑，带上随身携带的手套，闭眼摸了上去。

从尊口、到尊腹、到圈足，直到摸到圈足内的数字，程前钱才睁开眼睛，戴上眼镜正式看向瓶体。

鉴器前眼睛正光不看器物、鉴定时候眼睛不看器物、只有这两项进行完之后才会仔细注释鉴别，这是程前钱鉴定时候的拿手绝活，据他自己所说，他坚信鉴定之前目光所至很有可能成为他的干扰选项。

片刻后程前钱摘下了眼镜，馋一样的咂巴了一下嘴，和贺烽屹交换了下眼神，在得到正品赝品都无妨的肯定后，嘴馋的说道，“很像钧窑的货，而且……嗯……**不离十，是真的……”

瓶子的主人叫王小砚，是贺烽屹的发小加高中同学，在他认识郑毅程前钱之前的时候，是他最好的酒友。昨个贺烽屹打电话给自己说带来一个文物鉴赏的大家，明天就要离开烟台回北京，今晚让他随便带件东西让朋友掌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