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猎物与猎人（1/2）

远在贺烽屹很多公里之外的国安大楼，刘旌站在赵克农的身前，低头沉默不语。

赵克农盯着面前从潘家园旧货市场拷贝回来的监控复制件，同样也一言不发。

“赵局，潘家园管理处的工作人员查过了，那两个外国人和那辆白色的法拉利轿车和市场内的商户们没有任何的纠葛，监控显示他们的车从今天一大早就停在路西门附近，直到下午时分二人才走入市场，仿佛是有目的一样，径直走到了贺烽屹所在的那家店。”刘旌硬着头皮解释到，但是他自己也知道，这些线索几乎没有任何价值。

他叹了一口气，陪着老领导继续看向监控。

似乎眼下的问题由等待玉玺的仿制、等待佳士得秋拍，转变为更棘手的找人工作。劫持者是外国人，一旦处理不当就会变为涉外问题，而被劫持者……

“停！”

赵克农忽然之间叫喊出声，刘旌下意思的点了暂停键。“怎么了，赵局，你发现了什么？”

“三分十五秒，到三分四十秒左右的监控，放大，位置定在小烽的手部，0·5倍速播放，快。”

刘旌拖动鼠标，快速的将光标滑到三分十五秒到位置，然后点拖到贺烽屹手部、又按了n次“+”放到最大，缓慢的播放起来。

只见视频里，贺烽屹右手的食指由下向上、向右、向下再向左，作出了一个闭合矩形的手势，循环往复；而左手则是握拳状态，在被“搀扶”的状态下尽力弯曲着手肘。

“这是……作战手势？我看看……意思是，赶快……窗户……”刘旌虽然位于国安部门，但是这在战火硝烟以及秘密偷袭的战斗中替代语言的手势自然也是不在话下。

“看来，我们是真的都低估这个臭小子了，他应该是发现了什么线索，然后用自己当诱饵去做了这个局。既然如此，我们可不能让这个身陷囹圄的小子出了什么岔子。窗户，尽快，小刘，你现在立马带人去贺烽屹待的那家店，名曰查找违禁品，实则要仔仔细细的检查窗户，哪怕把窗户拆了，也要找到线索。程馆长那边，我去打招呼。你们立马出发。”

“是！”

……

黄土夯成的房屋内，一位金发碧眼、下巴处有一块细微疤痕的中年人和贺烽屹对立而坐。

男人名叫吉尔伯特·柯姆，是带贺烽屹来这里那两个人的老板。但贺烽屹知道，这人一定不是最后的幕后主使，小说里都不敢这么直截了当的设计情节。

在把贺烽屹带来这里后，吉尔伯特开诚布公的说，希望他与自己合作、寻找传国玉玺。

“我为什么要选择和你合作？你要知道，这件文物对我们国家来说根本不是用金钱可以衡量的，我为什么要冒着叛国罪的危险，和你们选择合作？”

“贺先生，不要这么激动，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你说对吧？只要你能开得出的条件，我们肯定就能给的出。只要你能尽心的为我们找，你的条件我照样满足。”

“吉尔伯特先生，中国有句俗话叫做‘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虽然我这人不算君子，但是做事起码是有底线的。我想，我们之间的合作，还是不要谈了的好。”贺烽屹摊了摊手，对着吉尔伯特“义正词严”的回答。

“如果您不想与我们合作，那么就不可能及其配合的跟我的手下们来到这里，甚至还能在车里睡着，我想你一定有条件要提，或者有什么事情想要知道的，你说对吧？贺先生？”

“我从来不做没有赚头的生意，而且，玉玺的事情，我不想和你谈，我想和你的老板直接会面，有些秘密，以你的权限来说怕是不能知晓的。”

吉尔伯特表示很懂的样子，也十分坦白的回答，“今天我来这里和贺先生见面，带来了一些‘诚意’的，我们就是想要听听贺先生要提什么条件的。当然，老板也并不奢望您能一次就答应他的条件，他愿意等，有时间等、也有金钱等，老板说，能和贺先生这位在中国具有顶尖篆刻水平的艺术家成为朋友，即使不能合作，也同样是他的荣幸。”

贺烽屹笑了笑，摆摆手表示不值一提。“那就，让我看看你们的‘诚意’吧？我也觉得你们老板能拿得出打动我的东西。”

打了一个电话，吉尔伯特吩咐手下把东西带上来。紧接片刻，就有一人举着托盘走了进来。

贺烽屹也丝毫不把自己当外人，在那人把托盘放下后就直接掀开了盖在上面的红布。

一张银行卡，一把m1911手枪，还有一个信封。

换成正常人，大多数会从第一件开始，而贺烽屹则是直接拿起信封拆开读起来，边读边听着吉尔伯特的解释。

“贺先生，这张瑞士银行的黑金卡是老板特意为您准备的，您可以买任意你想买的东西，只要刷这张卡就好了，就算是您想在北京买一套舒适的住宅。”

这个贺烽屹略有耳闻，单单是非瑞士人持有的瑞士银行卡，必须有10万瑞士法郎留在账户，而如果是黑金卡的话，最起码持卡人的年消费额要在200万以上。

“这把m1911，是由卡波特公司在十八世纪用陨石制作而成的，世界上只有四把，其中两把在美国的战争博物馆内。”

贺烽屹读完信封里的东西，拿起m1911掂量了一下。

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大声呼喊着有外人闯入。正主贺烽屹依旧“饶有兴趣”的玩着m1911，佯装不懂的随口问道，“出什么事了，吉尔伯特先生，为什么你的手下如此慌张？”

吉尔伯特一阵头大，他想不明白经由老板和顶尖设计师设计的聚集地和防入侵措施会如此轻易的被破解，正当他想和贺烽屹解释应该是有警察找到这里的时候，吉尔伯特却忽然发现贺烽屹正一脸微笑的看着自己，“贺先生，这是怎么一回事？”

“perhapstheidentityofthehunterandthepreyhaschanged·（可能是猎人和猎物的身份转换了吧）”

“是你搞的鬼？”吉尔伯特一脸不可思议的盯着对方的脸，他实在想不明白贺烽屹是怎么传递出消息的。

正主耸了耸肩，表示无可奉告。

听见外面的吵嚷声越来越大，呼喊贺烽屹的声音此起彼伏，明显是还没有找到这里。

“中国人的心机真的是深不可测，既然好声的合作你不愿意谈妥，那我们也只能采取强硬措施了。”招呼着手下带走贺烽屹，吉尔伯特快去地先行离开了这间屋子。

三个人丝毫不客气，快步走向依旧站在那玩着m1911的贺烽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