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出发之前（1/1）

为了防止佳士得拍卖公司对来自中国的直飞玩家起疑心，贺烽屹和郑毅、程前钱三人在商量了很久后，最终还是“否决”了刘旌提出的北京直飞英国希思罗机场的建议，选择了一个相对“稳妥”的出行方案——前飞往荷兰，在阿姆斯特丹停驻三四天左右，然后再前往伦敦。

“现在距离佳士得秋拍专场拍卖时间仅仅剩了一个半月、42天的时间，我觉得是不是直飞会相对稳妥一点？或者是飞往盖特维克、爱丁堡或者利兹机场后，再选择其他方式前往伦敦城合适一点？”

其实刘旌也有考虑过佳士得公司或者英国政府会注意到来自中国直飞买家的问题，但因为贺烽屹肩膀的枪伤迟迟没有恢复到全盛状态，虽然贺烽屹本人倒是不介意，可王玄、王光耀、王梓璇一家三代以及贺堰，这四个人怎么也不同意贺烽屹带伤前往英国。

于是乎刘旌也只好一等再等，直到贺烽屹可以不用王梓璇的搀扶下起床、直到他随意的伸直胳膊伸懒腰、直到他可以在王玄老爷子手底下过几招后，王梓璇以及长辈们才答应他可以启程。

“老刘，你考虑得事情其实是对的，但是你没有把他们想的足够‘坏’。”贺烽屹在龙湖的房子里收拾着行李，对正坐在沙发上喝着自己泡的茶的刘旌说道。

在贺烽屹正式出院后，父亲贺堰便立刻返回了中央党校，开课在即，这个教导员不能因为家事将正式工作一拖再拖了；而名义上的“老丈人”王光耀也马不停蹄地赶回济南军区执行任务，自己在和王梓璇、郑毅、程前钱以及王老司令简单道了个别、约定好三天后在程前钱的店里会合后，就立马和刘旌飞回了烟台准备收拾行李。

其实贺烽屹的本意是自己一个人就好，自己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又没有什么大件的行李，自己一个人完全没有问题，这趟线路自己跑得连山航的地勤和空姐都快熟了——当然最后这句话他可没敢和刘旌说出口，万一他再“一不小心”透露给了王老司令，王老司令非起锅烧油把自己炖了不可。

刘旌仿佛被近来出的一桩桩一件件事给吓怕了似的，死活不答应贺烽屹再自己一个人单独出行的要求，甚至还“威胁”说如果他不答应的话就让王玄老司令派专人陪同。

想想自己被两个武警官兵像押送犯人一样陪同着值机、登机、再坐车，即使自己没犯事儿也心里直打哆嗦，于是也就答应了刘旌的陪同请求。

“但凡他们有点脑子，也知道这次玉玺拍卖的重要性，他们一定会通过各种手段搜集所有参会卖家的详细资料和近几天、甚至近几个月的行程，你不是已经向法国政府提交了我的相关资料了吗？说不定现在连同我在内的所有中国买家的资料，已经放在佳士得公司一把手的办公桌上了。”

“他们的传统，不是政治和商业互不干涉的吗？政府会给佳士得公司参拍买家的资料，这不是违反拍卖法则的吗？”刘旌疑惑的问向贺烽屹。

贺烽屹头疼的一拍脑袋：“哥哥啊，你是我亲哥哥啊，你可是国安的人啊！国安啊！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会想不明白？你之前算计我的那些心思到哪去了？你难道忘记2008年他们毅然决然的上拍圆明园的鼠首和兔首的‘惨痛案例了吗！’”

刘旌恍然大悟，“对啊，我怎么就忘记这事儿了呢”，在心里不住的想着。

“有了‘惨痛’的经历在前，法国政府和佳士得公司的人这次一定不会再那么冒失，相反就目前我们获得的情报来看，他们做的堪称是滴水不漏，对外仅仅只是宣称亚洲拍品可能是中国皇帝的传国玉玺，但是又没直接说明是中国哪朝哪代哪位皇帝的玉玺，毕竟传国玉玺自在李从珂那消失后又出现过无数的仿制品。就这一点来讲就会直接避免上次那种极其特殊的情况出现。”

“没错，而且他们还在上拍前举行可以远距离电子参观的展览，这也在一定情况下堵住了我们的嘴。”

贺烽屹点点头，拉上了书包拉链，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刘旌身旁，“老刘，其实我觉得佳士得拍卖公司这次的压轴玉玺，大概率是后代的仿制品，我怎么也不会相信在那些年、那种情况下，有任何人可以以某种手段，将这件几乎是镇国之器的玺印带离大陆，但是也必须走一趟去看看才可以最终放下心来。我想说的是，等我们从伦敦回来进到定陵之后的事，才会是重中之重和凶险万分的。”

经过这几个月来前前后后发生的事情和处理结果来看，贺烽屹的分析能力和处事应变能力并不像刘旌之前分析的那样“不入流”，甚至在某些程度上比国安内的一些职员更具有专业水准，所以这次，他选择相信贺烽屹的决定，听听他是如何计划的，“小烽，你是怎么计划的？”

“我和郑毅、程前钱商量过，也看了很多定机票定app软件，觉得从北京先飞到荷兰，不论是鹿特丹、阿姆斯特丹还是什么机场都可以，在那里或旅行也好、或搜集信息也罢，停驻个三四天左右，然后再从阿姆斯特丹机场，或者史基辅机场，搭乘英国航空的飞机飞往希思罗机场。前紧后松，你的人可以尽量替我们几人打打照面，遮掩一下从北京飞往荷兰的行程，起一个烟雾弹的作用；而从荷兰去伦敦的行程，我们就要大张旗鼓、生怕他们不知道。”

刘旌嘿嘿一笑，明白了贺烽屹的意思，他是想迷惑可能搜集他资料的人，让他们不知道己方的目的，使得“敌在明处，我在暗处”，彻底把水搅浑。

“从北京飞往荷兰，从荷兰飞往英国伦敦，我不会和你的人接触或者搭上线，等在电子展上见到玉玺的样式图后，我再想办法和当地的我方情报人员汇合。老刘，你看这样行吗？”毕竟国安的人员是计划的制定实行方，即使是对方再怎么尊重自己的意见和建议，自己也得卖对方个面子才行。

“小烽，你们去伦敦，还需要我这边做什么事情？”

贺烽屹想了想后，摇了摇头，“老刘，暂且没。但是有件事情，我想摆脱你，等我们回答北京正式出发之前，我会给你一样东西，等我和王梓璇、郑毅、程前钱他们一行人坐上飞机起飞后你再看里面的东西，有些事情必须做在前面。”

刘旌微微一愣，看向贺烽屹的眼睛，随即想到什么似的点了点头。